孟氏族人比官差们还急呢,他们已经是在强撑。这会儿不用官差们催促,一个个不分男女老幼就跟抢包子似的往前赶。
孟庆平一如既往的平静,他先带着几个孩子走到村头的一棵大树底下,选了一块还算隐蔽的地方带头坐下。他这老胳膊老腿的,一路上还要背着宇儿也是硬撑。
傅心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默默的坐在祖父身边,忍着自己身上粘哒哒的汗馊味,眼睛盯着一处想辙。
他们眼前的小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掩映在一片大树后。隐约的看过去,都是一幢幢低矮的茅草房。
这会儿,村长也得了信,带着村里人赶了过来。
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瘦汉子,身上的粗麻短褐上,虽然打满了补丁,可是看着官差和这些被流放人的眼神,却没有一丝畏惧。
给他们送信的小子,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看热闹的小眼神儿,好奇的在每个人的身上溜过。
这当口,轮到江头儿上场了,他满脸堆笑的走上前双手抱拳道:“这位兄弟,咱们哥几个押送这些犯官的家眷去辽东,路过贵府地界咱们饥渴交加,想坐下来歇个脚儿,在跟各位兄弟讨口水喝。”
江头儿的客套话说的很接地气,也没有印象里官差的凶恶,村长脸上戒备的神色总算是缓和下来。
指着村子后面的一座小山包说道:“这位官爷,您客气了。咱们村子里用水,都是去后面的那个泉眼挑水,只是好些日子没下雨了,泉眼里冒的水都见少了。”
村长说完,还让一个半大小子,给他们带路打水。
江头儿谢过村长之后,就让黑脸大汉和碾子去打水,又让几个平日里最爱抢吃食的孟氏族人,去拾些干柴树枝啥的,准备借村长家的锅灶做些吃的。
这么热的天,众人水米没打牙走了几个时辰。这会儿,哪怕米汤,一人也得给一碗,不然准得出人命。
那几个平日里抢吃抢喝的族人,刚想找借口推脱,见江头儿横眉立目的盯着他们,立马点头哈腰的讪笑着拾柴去了。
齐贺看着黑脸大汉和碾子跟着那个半大小子去打水,就机灵的要过来孟爷爷身上已经空了的水囊,嘻嘻哈哈的跟在他们身后跑了过去。
启山踉跄的把小弟放在二伯身边,顾不了其他,顺势躺在地上再也不想动了。
孟小荷见大弟的样子吓的不知所措,只会偷偷的抹眼泪。启田还算有点儿见识,忙撩起自己的衣襟,给哥哥扇风。
小启仁知晓大哥都是为了背他,才累成这样的,双眼含着泪花,不敢哭出声,怕被官差呵斥。
这情景让傅心慈心里分外的难受,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
“慈儿,这地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你别走远了。”
“嗯。”祖父的话提醒了傅心慈,她走回到祖父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祖父,咱们能不能管江爷爷要些苞米面,自己煮些面糊糊吃。”
说实话,原主记忆里泛着酸味的窝窝头,她真的吃不下去。
孟庆平也知晓两个孩子不喜欢吃那东西,饿极了,才会吃几口填肚子。
只是他们和人家不沾亲不带故的,为了不遭人嫌弃,他尽量的不想给人添麻烦。
人情这个东西,用一分少一分,何况他们现在的身份尴尬。
傅心慈见祖父犹豫,就不在坚持,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八岁小女孩。祖父顾虑的事情,她也能想得到。
大不了白天的时候忍忍,等天黑了,她在偷偷的拿出来空间里的食物,同祖父和宇儿他们一起吃。
就在傅心慈皱着一张小脸儿,苦大仇深的盯着前面一棵打蔫的灰灰菜。
就见齐贺像皮猴一样,抱着水囊一窜老高的跑了回来。“孟爷爷,您喝水,很清凉的。”
“齐小子喝过了么?”
“我喝过了。”
“哦。”孟庆平见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