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无殇冷漠的眉眼之间突然染上一抹阴鸷和戾气。
蓦地，他抬手一把攥住林意的手腕，不让她的动作继续。
无殇冷沉着嗓音，每一个字仿佛都透着浓浓的凉薄：“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忌惮陈国不敢杀你？”
林意：“？？？”
她什么时候这么说过，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无殇：“你觉得，我要是在这里杀了你，谁会知道凶手是我？而且，我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的尸体，送到恒王的府上，从而挑起陈国和赵国的矛盾和战争，这么一箭双雕的好计策，你猜我会不会放过？”
无殇说这话的时候，漆黑的眼眸已经隐隐的浮现出了杀气。
林意看见这样的无殇，内心瞬间慌得一批。
完了！
黑化反派要弄死自己！
林意：【二狗子，我现在弄死他算是正当防卫吧？】
【……】
二狗子快哭了：【意姐我可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把你那聪明的小脑瓜，用在正经的地方？】
林意：【你说黑化反派不正经？】
【……】
【黑化反派是个出家人，怎么可能不正经！】
【……】
【不过他昨晚亲我了，刚刚还抱了我……确实有点不正经。】
二狗子举手投降：【我错了意姐，我说不过你，我这就走。】
二狗子眼泪巴巴地遁走，只是彻底隐去的前一秒，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对啊！
它家意姐不是问它关于正当防卫的事么，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偏到黑化反派正不正经上面去了！
林意定定的看着无殇，她没有先说话，无殇也没有再开口，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视着。
明月高悬，林色深深，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胶着着，漂浮着。
蓦地，一阵微风吹拂而过，吹动两人的衣角和林意的发丝。
发丝轻轻刮在无殇的脸颊上，瞬间带来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
无殇心神一动。
林意垂眸看了一眼无殇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修长白皙，手指修长，忍不住由衷评价道：“手挺好看。”
无殇挑了挑眉。
“转移话题，可没什么用。”
林意点点头：“嗯，所以这么好看的手……”
说着，林意突然抬眸，重新和无殇对视。
只是这一次对视，林意眼里仿佛充斥着一种无殇以前从未看见过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林意声音轻缓，语气平静，表情更是寡淡得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事。
林意：“沾上血就脏了。”
脏？
无殇的眼眸暗了暗。
如果双手沾血就是脏，那……
“你不就是想要通过我和恒王，挑起陈国和赵国的矛盾从而发动战争么？那我直接杀了恒王不就好了？”
还用得着黑化反派先杀了她，再嫁祸给恒王那么麻烦？
黑化反派看起来挺聪明一个人，怎么想出的办法这么笨拙！
无殇脸上的表情一怔，眉心也随之颦蹙在了一起。
片刻，无殇扯开唇角，露出一抹嗤笑：“整个赵国都城的人都知道，花魁娘子心悦恒王，此生不渝。”林意：“整个赵国都城的人还知道，我要把你拉下神坛玩玩呢，怎么没见你深信不疑？”
无殇：“……”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只是……
林意要杀恒王？
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说笑话。
就算之前林意和恒王之间的感情都是虚假的，都是因为细作的身份而迫不得已地逢场作戏，按照常理说，她也不可能杀恒王。
因为她的身份，不允许她这么做。
难道是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