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走!”
“去哪!”
“去┈┈,去一个做错事的人该待的地方!”
一阵沉默!他声音凉凉的传来
“商量好了?”
她点点头,看他表情一时静默,目光如这飘荡的雾,好像有毒,又好像有冤!许久他问:
“你这样做,可知道本座要面对什么吗?”
她点点头,还能是什么?反正不会要他的命,他的命还有用。
赫雨霖说他那些手下很强大,只能用他的命来牵制,可是想牵制住夜澜,就要她亲自出马。
她还没说话,就见他手一挥,一团烈焰向山窝袭去,从他手腾空而出,在空气里弥漫,原先浓烈的一簇,离了他的手,变成一张薄薄的网,赤红一片向山窝覆盖过去,似乎想困住一个无形的幽灵。
一片还未飘远,他又要运力,手一抬,拧了下眉吐了口血。
“你又何必如此?命不是更重要吗?命都没了,要天下无敌有何用?”
她凉凉的问,一直看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拦,没有帮扶,看着他扶着胸口,竟然微微弯下了腰。
这是她从来未曾在他身上看见过的表情和动作,她知道现在他很难受。
那毒是赫雨霖给她的,叫蛮,就如它名字一样,碰它禁地一点点,它就猖狂发作,蛮不讲理,会让中毒的妖,由內而外变成一滩血水。
“你又何必惺惺作态?本座命没了,不是更称你心!”
他直起腰,看着她,又恢复了一惯冷傲,眼睛冰蓝,像结了霜花,让她看不清里面的真情实感
“本座忘了,你根本没长心!”
现在他还有心情骂她,不该打她吗?不该问她要解药吗?甚至挥手放团火,杀了她。她勾唇反击,想着这样更省事不是吗?
“那也比长一颗黑心强!”
“日久见人心!先别急着下定论!”
他像一棵松树,昂首挺立在这山巅,目光如水俯视脚下万物,就是不包括她,她想起赫雨霖说,这山窝本身就是一个阵,可是他们不知道破解的方法,那夜澜一定知道,不然婴灵被困,如何去找他?
“你能破解这阵法吗?”
这下他转头看她了,目光中带着丝丝悔意
“你觉得本座现在还有能力破这阵吗?”
她没接话,被他看的好像犯了多大错,她摇摇头,移开视线,想着自己没有错,她虽然下毒了,可是不会要他命,只要他不动手。
若是给他解毒,他会破这阵吗?她不敢信他。最后她终于张口说
“走吧!”
他竟然先转身走了,昂首挺胸负手前行,只是一步步失去了平时的雷厉,好像脚下的草拌住了他的脚,让他每一步都要和它们较劲,才能完成。
她竟然还要等他了,先并排走,后来她不注意就会超过他,她只能回头等他,等他对她熟视无睹,从她旁边经过。
她几步迈出去又要超过他,如此反复几次,她的耐心用完了,过去双臂一抬,抱着他的腰运力一旋,他们一阵风似的到了山脚下。
他由着她抱着,只是低头看着她,抬手拂掉了她脸上的长发,那是他银白的发丝被风吹到了她的脸上,他指间的冰凉由她的脸传到了她的心。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她也已经习惯了他的目光,并不影响她做任何事。
山脚下的马,这次她坐在了他后面,是怕他半路掉下去,她坐后面抱着他的腰,一路由他亲自将马骑到了将军府门口,让她感觉自己就是随他出去玩了一趟,现在他送她回家。
她刚下马,他刚立地,看也未看,他就冷声命令,
“今后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再管!否则小心小命不保!”
说完不顾围上来的士兵,袖子一抖,身后一背,目不斜视进去了,好像进了他的家,进了他的宫。
那个背影要被士兵包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