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下沈宁嘴里的布,不容抗拒地将水往沈宁嘴里灌,“不想多吃苦头,最好听话喝了。”
“唔——呃——”沈宁没听黑袍人的话,咬紧牙关,用力抗拒,愣是灌不进去。
“呵呵……”黑袍人仰天大笑了几下,直接捏紧沈宁的下颌,强迫沈宁仰首喝下去。
“咳咳咳——”
“我说过,你违抗讨不到任何好处,你抗拒不了命运的选择,再折腾也是多受罪。”黑袍人语气间既是畅快又是叹惋,“哎,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你啊,还小,领悟不深刻,等过些年头,你就不会这么倔了,也会明白你奶奶教你的是错的。”
“你怎么知道我奶奶教了我什么。”沈宁反问道。
“你奶奶我再了解不过了,”黑袍人忽地露出半张白面脸来,阴恻恻道,“我和她一起长大,关系好了那么多年,她明明学的玄学东西一点都不少,还天天说这迷信那不可取的,活像整个梨园就她活得最明白,别人都是傻子信错了一样。”
“到头来呢,她不还是死在这些东西手里,”黑袍人笑道,“是不是很讽刺,哦,对了,她本来没那么弱的,就是为了给你挡灾,遭报应反噬了呢?”
沈宁脸色煞白,“你胡说。”
“奶奶明明是意外被失控的三轮车打落到水里淹死的……这是场意外,才不是什么邪祟做的。”
“这么巧合的意外,还不算吗?”黑袍人给乐着了,“知道让你承认你奶奶是为你死的,你会觉得有负罪感,会不愿承认,看来,真和我想的一样,她要在地里看到你这反应,怕是得后悔死,救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
“那你呢,你后悔吗?”沈宁反客为主,直接问道。
黑袍人明显愣了一下,极快就掩饰好,她微有些怒意,“你个死丫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后悔成为‘灵婆’吗?”沈宁凛然逼问,“成为‘灵婆’要守一辈子的贞节牌坊,肯定很不好受吧,再说,还需要将身体让给邪祟鬼物,没少遭罪吧,你这么些年熬下来,难不成就从不后悔?”
“你找到我时,”沈宁勾起一抹轻笑,“给人感觉可是很开心呢。”
“呵呵呵,”黑袍人毫不客气将布又塞回沈宁嘴里,反讽道,“可惜了,这么个巧嘴,以后可只能替别人说话了。”
“点火吧。”黑袍人朝土地公道。
“诶,好嘞。”土地公正要将火炬扔进去,火炬却被一股风给吹灭了。
!!!
“谁啊?”土地公惊愕道,“真是见鬼……”
玄衣先生握着金光拂尘,走上高台,“嗯,说得对,确实有鬼。”
“应先生?!”众人开始惊呼道。
黑袍人挡上前来,“应先生,你出现在这儿不合适吧,我们‘灵婆’和你们‘先生’可是向来是互不干涉的。”
“就算是因为‘宁丫头’是你下了聘没过门的媳妇也不合规矩,只要没成婚,一切以‘灵婆’为先,这是上好几辈就约好的。”
“不,我是来抓鬼的。”应辞安淡淡接道。
黑袍人顿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应辞安随手拂了下拂尘,一道金光闪过,一些乡民纷纷露出尖长的獠牙。
“什么鬼!”
“僵、僵尸啊!!”
“我艹,老白你这牙是真的,不是道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