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鸡鸣破晓。
朦朦亮的清晨,挂着清露的枝杪。
沈宁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洗漱梳理完后,去伙房将粥煮上,将馒头蒸上,热好菜用盖子盖住。
弄完这些刚回到卧房正想着要不要喊醒谭歆玉,后者就哑着嗓子嘟囔出声:“宁姐,现在什么时候啊?”
“还早,卯时中,”沈宁坐在窗边的梳妆台前,侧首询问道,“我们打算去割稻子,你是需要接着睡会儿,还是和我们一起去?”
“呼……”谭歆玉坐起身,伸了下懒腰,打了个哈欠,甚是有活力地道,“一起一起,我还没割过稻子呢,想试试。”
“好,那你先收拾下,我先去准备东西了。”
“嗯嗯。”
需要准备的工具其实很简单——镰刀,手套,筐,雨靴等几样罢了。
沈宁昨日回来时与沈父、沈母说过请人帮忙割稻子的事儿,自从沈父前些年摔了后,身体就不太行了,农活什么的自是干不了,小龙、小凤年纪尚浅,帮不上什么大忙。
沈母虽身体状况相对好些,但平日干的活并不少,再者宁丫头和沈母二人也干不过来。
这旷野肥沃的农田荒废了自是不好,但农忙时也的确是人力不足,所幸宁丫头手头尚有些闲钱,便请人来帮忙。
几年下来也成了惯例,昨日吃晚饭的时候,沈宁同他们说了后,沈父也是很平常地交代了句:“嗯,你看着来吧。”并未多问。
沈宁搬开拦着鸡窝的砖头,又打开院门,打算将大鸡小鸡们放出去,手里端起簸箕颠着陈谷,正要往门外的空地撒去,却差点用簸箕撞到来人。
应辞安今日换了身衣服,上身是纯白t恤,下身是宽松的玄色长裤。他皮肤白皙,身材颀长、魁梧,将不算宽不算高的院门挡了个大半,修长好看的手本是抬起敲门的架势,见到了沈宁便又将手放了下去。
“早……啊。”沈宁微有点惊讶和尴尬,把簸箕往后拿了些,又退了半步。
……她似乎确是忘记同应辞安说在哪里会合了。罢,反正沈父、沈母还未起呢,打不上照面的话,问题不大。
“嗯,早。”应辞安衣服换了,性子仿似也“变了些”,长褂时是儒雅成熟的做派,现在却给人一种扑面袭来的邻家少年感。
他眉目舒展俊秀,并未戴什么饰品,天然去雕饰,甚是清爽阳光。
“早啊!宁姐!”程健一从应辞安身后探出头来,瞧着精神气好了不少,咋咋呼呼道,“谭大小姐醒了吗?”
“醒了,在收拾呢,”沈宁比着手势,示意小点声,“先进来坐吧,都吃了吗?”
她一面领着二人在院子里坐下,一面将鸡赶了出去,将陈谷撒给它们吃食。
“吃……”过了,程健一话还未说完。
“……还没。”应辞安声音同时响起。
这个副本于她而言,是一种全新的生活体验,而她向来也是秉持重在经历、感悟的态度。
毕竟,沉浸其间好好体验个中人生,也是一段寻找自我的心路历程。
再者,往功利些说……沉浸式副本,角色塑造和剧情演绎的完整度也会影响最终的评级、奖励、积分……
既是此般,但凡这“脚本”不违沈宁的底线,沈宁便会绷住角色人设,尽可能走全剧情。
“那正好,一起吃吧。”沈宁应道,就当给雇工管个饭,她本就有意多弄了些粥和馒头。话落就进伙房端菜拿碗筷,应辞安虽算是“客”,但倒也不是干坐着等,后脚跟着沈宁进了伙房。
“哈,饿着了?”沈宁正弄馒头,蒸汽氤氲。她背对着应辞安,微有些憋不住笑意道。
在宁丫头的记忆里,园里办筵席上菜委实有些慢,幼时的宁丫头和应叔安一同坐席时,时常等不及菜上桌,就闻着味饿得溜到后厨提前偷吃。
说起来,宁丫头和应叔安两人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