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确实通往外面,却是一条死路。
路的尽头被细密的铁丝网挡着,而铁丝网的后面是断崖深渊,此刻一群人正将一个个尸体往下抛。
那些尸体的死相稀奇古怪,五花八门,不就是那些没扛得住毒性的药人!
幽精如果只是为了给她看这些似乎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余幼容始终没想明白他的用意,直到随着那些尸体被陆续抛出,几乎是铺天盖地的嗡嗡声炸开在耳畔。
那些尸体甚至都没下坠多远就被密密麻麻的黑虫子叮附。
等虫子散开只剩一具骸骨。
这一变故转瞬发生,却足够叫余幼容看清楚,也立马懂了,幽精确实是在警告她。这一刻她心中的疑惑要大于惊慌,明明只一个罩面她自认为掩饰得够好。
竟还是叫他一眼识破了?
不过既然他没直接揭穿她必然还有后招,她也不必急着自乱阵脚。
因为余幼容的突然到来,那几名处理尸体的人纷纷朝她看来,他们穿着寻常衣服,也没戴面具。
惊疑神情一览无遗。
其中一人忙小跑着过来低头哈腰询问有什么事,再次印证了余幼容之前的想法,这里的一切看似机械冰冷,但到底是有血肉的人哪能真跟机器一样。
只要不是机器就有七情六欲,所以她在面前这人眼中看到了讨好巴结。
“护法让我来看看。”
听说是护法让她来的那人明显更觉得奇怪了,随即眼中又闪过恐慌,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余幼容看破也不逼问,等着他主动道明。
“请护法放心!前些日子的事再不会发生了!那些异常的人已经全被处理掉了,最近这些日子的尸体全都没有问题——”因为慌张他语速极快,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原来是幽精炼制的毒出了问题,导致一批药人发了狂,且本以为毒发身亡的尸体却没完全死透。
还伤了不少他们自己人。
就因为这件事幽精才急着找一批新的药人,也因为这件事负责送药的鹰嘴人换了,不巧正是她冒充的这个——至于换下来的那个人是谁不难猜。
应该就是之前叫住她,对她敌意十分大的那人。原来是记恨她抢了他的活儿,抢了他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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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幼容离开后,阮秦如瞧了眼许久才将视线收回去的幽精。正如幽精之前提醒她的那般——她不傻。
经营如意楼多年还在南安王手下办事,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遇过。自然看出了幽精的别有深意,“那人有什么问题吗?”
幽精显然不想多聊。
“没问题,就是觉得有意思得很。”他看向阮秦如,“公主打算让老夫如何?”
说到要紧事阮秦如转头就将疑惑抛到一边,“公主说时机到了,她要看看你这些年的成果。”
幽精眼中再次浮现兴奋情绪,“公主终于要动用赤练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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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允尧最近入宫十分频繁。
某位皇帝陛下因为要撂摊子走人眼下忙不完的事,拖累他也忙得脚不沾地,他随手将一封信拍在御案上,打断正在批阅奏折的人,“京郊行宫传出来的,那位最近动作挺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