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瑾应声,“不出所料,在河间府之前,曾有多个地方发生过类似命案。”
说起案子心底其他情绪自动摈除了。
他一脸正色,“这些地方发生的案件皆不止一件,巧合的是,死者之间虽无关联但身份十分统一。”
“河间府的死者是各村的庄稼汉,平凉府是妇孺孩童,平阳府是江湖人士,灵山那边则是过路行脚商人,包括应天府的卫所士兵……”
这些还只是目前查出来的,未查到的恐怕还有不少。
因为时间紧迫涉及地域过多且性质严重君怀瑾才先行前来汇报,他默了会儿,往下继续道。
“最近一起案件发生在辽东燕都。”
余幼容和萧允绎脑中同时冒出一句话,幽精在燕都!而燕都是大明通往出云的最近路径。
心中有波动,面上镇定如初,余幼容没放下手中红薯,若有所思。
“天清教三护法没了杜仲和虞相思,剩下的这个幽精应该是最不好对付的,按理说宁妃倒了,他就算不慌也该采取什么行动——”
事实却是这人稳得很。
他应该是很早之前就计划了什么,如今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宁妃的死没有影响到他分毫。
这也印证了余幼容最初的猜测——宁妃根本不是天清教背后的主子。
这个主子另有其人。
本着不浪费粮食的美好品德,余幼容没忘记手中捧着的烤红薯,啃了一口问,“南安王最近还在京城?”
“还在。”
想起那日在宫中偶遇萧允嗣嘴角的伤,余幼容偏头看萧允绎,“行宫那边怎样?”
那日的事,后来余幼容有跟萧允绎提起过,两人一致认为能在宫里对萧允嗣下手的只一个人。
他那位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母妃。
但——
一个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佛家弟子会动手打人?打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这显然与她给外人的印象大相径庭。有了疑问自然就要去查,所以萧允绎暗中派了人去太妃们所住的行宫,为了混淆视听,明面上也派了照料太妃们起居之人。
“如常,吃斋念佛,与在宫里无不同。”
“倒是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余幼容也不焦躁,甚至让君怀瑾坐过来,将食盒推到他面前。
“这烤红薯挺好吃的,君大人来一个?”
君怀瑾原本想拒绝的——瞥了眼食盒里的烤红薯,确实很好吃的样子,也就没客气,边吃还不忘说,“对比其他各处案件数量,燕都那边才刚刚开始。”
“那我们收拾收拾去一趟吧。”
君怀瑾啃红薯的动作一僵,他才刚从燕都回来没多久——晒黑晒糙的脸还没有养回去呢!
最重要的是!他好不容易被姑娘家表白,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哪能离京?!
“微臣回去后便安排,除娘娘同微臣可还要带其他人?”
不管内心怎么叫嚣着不愿意,君大人终是将案子放在第一位,而且陆爷都亲自去了,他哪有理由拒绝?
“就我们两个,人多眼杂。”
不仅君怀瑾不乐意,一旁沉默着的皇帝陛下脸色阴沉沉,以前她想去哪儿他都可以跟着。
今时不同往日,且不说他刚登基地位尚不稳,就算是稳妥了也无法离京多日。
这些事她本可以不用亲力亲为的,然而到了嘴边阻止的话却又说不出口,如果阻止了她,与将她困守在高墙之后有什么区别?“将萧炎带上,我放心些。”
看出皇帝陛下眼中明晃晃的舍不得,余幼容乖巧点头。
“好。”
“君大人先回去等我通知吧,离京前我还有件事要办。”
夜更深了,雪停了。
皇城上下银装素裹,反而比阴沉沉的白日更透亮,君怀瑾吃完了一个烤红薯,该说的话也全都说了,然而丝毫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