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次见过胡二爷后娘才对她说,胡二爷这个人阴狠毒辣,没有底线,以后万不可跟他打交道,要吃亏的。
娘还说:
沈家绣庄历经百年而不倒是因为沈家绣庄的每幅绣品都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和时间研究绣制,经过不断的创新与摸索做到完美才肯罢休。
也永远将主顾放在首位,力求每幅绣品都满足他们的要求,独一无二。
这是执着,也是信仰。
如果抛弃了这些,沈家绣庄也就走到尽头了。
这也是娘从小就教导她的,那时候她们与父兄的关系还不是现在这般,兄长听后还抱怨。
说沈家绣庄都这么厉害了,怎还如此苛刻啊,是娘小题大做了。
那次胡二爷离开沈家绣庄后她有问过娘他来所为何事,娘没详说,只告诉她,有她沈兰婧在的一日,谁都别想踏足染指沈家绣庄。
唯一提了下出货渠道的事,说过段时间襄城要不太平了,说不定会被搅得天翻地覆。
本来沈伊心只是想起这件事情觉得有必要告诉陆公子和萧公子一声,便来了客栈寻他们。
谁知一等就是大半夜,更是听到了这么惊人的消息。
她不是养在温室里的小白兔,这几年跟着娘慢慢接触绣庄事宜没少见一些肮脏手段尔虞我诈。
此刻一琢磨不禁有些心惊。
“襄城各码头基本掌控在胡二爷手里,剩下的除了一处官用码头,就是沈家绣庄、高家米行和回春堂在使用的,据我所知,胡二爷跟高家米行和回春堂都有往来。也就是说只有我们绣庄不在他的掌控范围。”
娘的死如今已确定是广平侯夫人所为,但沈伊心隐隐却有不好预感。
总觉得还有隐情。
“他要这么多出货渠道干嘛?难不成后面还有大动作?”
君怀瑾视线扫过周围众人,余幼容、萧允绎、老元头正在垂首思索,温庭则在沏茶倒茶。
床上的小十一呼呼大睡,口水湿了一大片枕头,他却毫不自知的砸吧着嘴。
许久后余幼容抬头看向沈伊心,“既然胡二爷窥视绣庄码头,迟早会再找上门,沈小姐这段时间务必小心,最好不要独自一人出门。”
沈伊心点头,“我晓得的。”
“沈小姐等了一夜也累了,在客栈休息好再回去。”接着余幼容又对萧允绎说,“我们也先休息一会儿,醒后再去趟回春堂,有些事需要跟刘老板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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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睡了两个时辰余幼容睁开了眼睛。
她紧紧抱了下萧允绎,将脸埋进他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像是要从他身上吸取力量一般,逼迫自己一鼓作气掀开被子起床,结果刚坐起来就被身旁的人又拉了回去。
迷迷糊糊的说,“再睡半个时辰。”
余幼容心里有些挣扎,太子殿下干脆抬腿压住她,又在她眉心烙下一吻,“你夫君想再睡半个时辰。”
“那……行吧。”
困乏得厉害,合上眼余幼容便陷入沉睡,也只有在萧允绎的怀里她才能睡得这么沉,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萧允绎掀开眼皮,看着怀里人的睡颜满心满足。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余幼容扑闪着睫毛迷糊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现在什么时候啦?”
两人离得近,她的额头就抵着他的下巴,说话时气息喷在他脖颈处又酥又痒。
萧允绎动了动对上怀里人的视线,“辰时还没过,回春堂还要一个时辰才开门。”他揉了揉她睡乱的头发,“还早,不急。”
早上很容易心猿意马,但对着某个睡眼惺忪的小姑娘哪还舍得折腾她?
又磨蹭了一刻钟两人才起了床,洗漱好推开门,恰好遇见路过的沈伊心,沈伊心显然还没醒。
精神特别不好。
担心彻夜未归沈府会出乱子即便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