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书画是他手把手亲自教的。
这样的感情自然是其他十一个儿子替代不了的。
“咱们太子殿下也是个可怜人。”
女子喝了口淡黄色的茶水,很苦很涩,“此番他厥功至伟,可惜回京后等待他的未必是论功封赏。”
见对面的人始终沉默,女子抬起头看他,月白色袍子上绣着万万年不变的兰花,芝兰幽谷,却掩盖不住此刻他脸上的阴鸷。
她忍不住问他,“大可汗如今已自刎,你的恨意也该少点了吧?”
“少?”
这一男一女正是兰义王贺兰霆,以及失踪许久的陆羽衣,贺兰霆握着茶杯的手陡然用力。
指尖隐隐泛白。
他父亲绝不是会自刎在瓦剌大可汗战马前的人,更不会放弃被困在土木堡的那五万将士,这是他二十年以来一直坚信的事。所以瓦剌大可汗自刎怎能解他的恨?
还有丧命于鹞儿岭的大哥以及那十万援军,也绝不能只算在瓦剌头上,“他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手中的茶杯寸寸裂开,割伤了他的手却不自知。
陆羽衣望着贺兰霆指缝间渗出的血,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
两日后,大明军队班师回京。
阿喀木是偷偷跑来送别余幼容的,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只不过脸上又多了几分坚毅,却在望着余幼容时又恢复了往日的纯真与开朗,“巫神,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不等余幼容回答,旁边的萧允绎替她说道,“没机会。”
阿喀木狠狠瞪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迟疑,最后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跟萧允绎说。
“太子殿下,我答应你三个条件!只要不伤害到我的族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你可不可以把巫神让给我?”明明是少年天真无邪的话,萧允绎搪塞过去即可。
结果某位太子爷偏偏正色道,“不行。”
“她是我的!”
“你怎么这样啊——堂堂大明朝的太子殿下原来是个小气鬼!”说着就朝萧允绎做了个鬼脸,又依依不舍的蹭到余幼容身边,“巫神,你应该没来过草原吧?要不多留几天?”
就在萧允绎准备将阿喀木从余幼容身边拎开时,萧蚩匆忙跑了过来,“殿下,出事了,边境几座城池相继发生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