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木眼睛一亮,反拽住余幼容的袖子,“巫神愿意救我父汗了吗?”说完他眸子又黯淡下去。
“可是父汗的帐篷外有其格尔阿叔的人把守,我们进不去。”
余幼容望着眼前愁眉苦脸的小少年,心底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半晌才问,“那天,你是故意告诉我你叫什么?”见小少年拽住自己袖子的手紧了紧,余幼容心里有了答案。
“你从进大明驻地就开始谋划了?”
否则此刻见到她,他应该先问她为何会知道他的身份并将他送到了也木手里,但他却根本不惊讶。
阿喀木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扬起一张常年沐浴在日光下的脸。
“没错,我是故意告诉你我的名字,好让你们知道瓦拉有变。”稍显稚嫩的脸上无畏无惧,眼底闪着坚定的光,“你出现在这里不就代表我成功了吗?”
“你就不怕——”
“我知道巫神要说什么,与虎谋皮,不就在于一个谋字吗?”
说着他声音一软,看余幼容的眼神又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与钦佩,“父汗落在他们手里,其他人全都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我再不做些什么父汗就真的——我相信巫神。”
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许是少年脸上的神情太过坚毅,就连余幼容都慌了片刻神,“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说完她带着阿喀木穿梭于各个帐篷之间。
阿喀木一边配合她躲避巡营的猛士,一边追问,“包括你吗?”
“包括我。”
到了大可汗所住的帐篷外,余幼容拉着阿喀木躲到一旁,“待会儿他们就会发现你不见了,到时候我们趁乱进去。”
“其格尔阿叔那边呢?”阿喀木眨巴着细长的眼睛,“太子殿下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跟他见面了?”余幼容闻言曲起食指敲了下他的脑门,心想谁说他缺心眼了?
“没错,他们在谈判,其格尔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成功进入大可汗住的帐篷,阿喀木甩开余幼容的手跌跌撞撞跑了过去,想要哭又怕将人引过来。
瘪着嘴红着眼睛的样子很是可怜。
等他的情绪稳定些余幼容才走过去将他拉开,“让我看看他。”阿喀木揉了把眼睛,乖巧的退到一旁站着。
余幼容刚掀开些盖在大可汗身上的被子便闻到了一股混合着血腥气的腐臭味。
她掀被子的动作停下来,对阿喀木说,“看看这里有没有热水,找到后去门口守着,一有异常马上告诉我。”阿喀木听后立马找来一盆不算热的水。
接着又去门口蹲着了。
确认门口的人看不到,余幼容这才将被子完全掀开,大可汗身上有多道伤口,有旧伤也有新伤。
此刻散发着腐臭味的正是他胸口处一道没有包扎过的新伤,上面的腐肉已开始发黑。
从一开始余幼容和萧允绎的计划里就没有救活大可汗。
不要说大明与瓦剌积怨已久,丧命于瓦剌手中的将士百姓不计其数,就说大可汗与徐明卿等人是一丘之貉。
他们就不能救他。
余幼容没有处理伤口上的腐肉,只喂药吊住他的命,又想办法弄醒了他。
应该是昏睡了好几日的缘故大可汗睁开眼睛后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他头没动,慢慢转动眼珠子看床前的人,又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确认自己并不认识。
“你是谁?”
嗓音因为干涩十分难听。时间紧迫余幼容也不废话,“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现在只有我能帮你。”她微微侧身让床上的人能看到守在门口的阿喀木。
看到自己心爱的小儿子,大可汗浑浊的双眼忽地瞪大,“你——你要做什么?”
余幼容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放心,我能对未来的大可汗做什么?”她突然笑了笑,“我可以帮你保住他,并助他坐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