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褚指挥使带着搜出来的东西回养心殿复命,他们太子妃就在窗前站着了,他不敢上前,只能默默守着。
他没看清楚褚指挥使搜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但他不傻,整个东宫都被禁卫军把守了,那个小木盒里放的多半是要人脑袋的东西……他们太子妃也太可怜了,殿下才离京多久啊就被人陷害了。
反正他是信任太子妃的。
安乐既心疼又难过,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朝余幼容走过去,又鼓起好大的勇气才开口问她。
“太子妃,您不怕吗?”
在窗前晒太阳晒得犯困的余幼容听到声音半眯的杏眸忽地睁大,意识到是安乐小公公在说话才慢悠悠转过身。
因为打瞌睡一双眸子染着潮气,眼尾有些红。
安乐原本只是偷偷摸摸迅速的看他们太子妃一眼,看到她的模样后顿时更心疼了,太子妃哭了啊!
他慌里慌张的在袖子里翻找手帕,许是觉得自己的手帕给太子妃用不合适,又转过身小跑着离开,等再回来手里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
“太子妃,您洗洗脸吧!”
余幼容瞧了眼那盆水,心想洗洗也好,解解乏。这下子安乐小公公更加认定刚才他们太子妃站在窗前偷偷哭了……
忍不住又安慰她,“太子妃,您不要害怕,殿下一定会护着您的。”
刚将汗巾丢进盆里的余幼容愣了下,怎么一会儿问她怕不怕,一会儿让她不要怕的?她恍然大悟。
想必是今日东宫里的变故吓到他们了。
她看向安乐,回答了他最初问她的问题,“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她还担心那些人迟迟没有动作呢!
生旦净末丑,开唱了才能知道唱的是什么角儿。
再等下去她的耐心就要耗光了,好在那些人没让她失望,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还偏偏故技重施,用了跟二十年前一样的手段。
安乐听完他们太子妃的话,很认真的观察她的神色,确定她不是在安慰自己有些糊涂了。
既然太子妃不害怕,为何又要偷偷哭呢?莫非——莫非太子妃想念殿下了?
褚骥来召余幼容时安心正准备出去倒水。
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吓得摔了脸盆,溅了一身的水。不等他冲上前护住太子妃,便听褚指挥使说。
“皇上召见太子妃,太子妃跟微臣走一趟吧!”
余幼容似乎不意外,点点头,“走吧。”
一进养心殿余幼容便收获了一堆各异的眼神,或看热闹,或义愤填膺,或事不关己。
她神色自若的走到嘉和帝面前,行了礼后朝温庭看了眼,温庭不动声色的扫向嘉和帝面前的木盒。
余幼容差不多明白了。
在别人开口前,她先发制人,乖顺模样信手拈来,“父皇,上次在国子监儿臣与三公主的比试因意外没比成,儿臣一直心怀遗憾,能否请求父皇让儿臣将那场比试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