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尽管给康嫔定罪还需要最终查证,用证据来说话,但此时此刻的情形颜灵溪心里差不多有数了。康嫔一心想对付宁妃,谁知最后却栽在了她手里。
颜灵溪没理会康嫔的疯言疯语,又去问宁妃,“宁妃呢?可还有何要说的?”
宁妃看了眼颜灵溪,转向跪坐着的还在自言自语的康嫔,一贯爽朗的人眸光很淡,语气很冷。
“你总说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那我问问你,是谁三番两次拦住翻了我牌子的皇上?争宠嘛!我能理解,当初留你在景仁宫,还是我向皇上推荐了你,我希望你好,希望你能获得皇上的恩宠,也希望你能有子嗣作为倚仗。”
宁妃深吸一口气,眼底隐藏的失望溢出来,“可你呢?贪得无厌,连皇上见允拓的机会都要抢。”
“本宫给过你机会,不止一次的机会。只要你收敛,本宫就不计较。”
哪怕那时她们已心生嫌隙,她落胎伤了元气,也是她衣不解带在照顾她,可她不仅不感激,还怀疑到了她头上。
宁妃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自己早就无所谓了,谁知再提起眼眶却泛了红,“那次你的胎像是稳固了,但后来怎么作没的不用我来告诉你吧?可你却向皇上告状说是我苛待了你。”
就因为她无凭无据的话使得皇上冷落了她好长一段日子。
若她只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她有允拓,如果她不争不抢允拓如何在这么多个兄弟中立足?
“我傅子佩自问对你问心无愧!”
至于允承,是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后宫之中有几个心善之人?当年顾皇后便心善,爱护她们这些个姐姐妹妹,还费尽心思保护皇上的子嗣。
可她的下场呢?自缢?
宁妃心中一阵凄凉,昨日黄花今犹在,又见新花笑今朝!这后宫里人人自顾不暇,她却事事想着她们这些明里暗里窥视她后位的人。
说一句蠢都不为过——自缢也就算了,如今整个顾家还有几个人活着?
宁妃视线冷冷扫过康嫔、颜灵溪以及吴嬷嬷,都不是心善之人,谁有资格谴责谁?笑话谁?
其实当年看着小小一团对着她笑的萧允承,她还是心软了,她至今还记得那时允承的笑容,否则康嫔换了十五年的药哪能让他活到现在?
否则她也不会让允拓同他走得这么近,容许他一直护着这个弟弟。
往事随风,情绪而止,宁妃依旧淡着一张脸,从容不迫,“臣妾没什么好说的,只望皇贵妃如实禀明皇上。”
“至于从景仁宫搜出的两瓶药,臣妾希望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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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
萧允承躺在床上目光有几分呆滞,直到听见声响才十分缓慢的偏过头,看到来人不惊讶也不惊喜,只有气无力的说了声“四哥来了。”
萧允拓阔步走到床前,带进一身寒气,本就冷硬的人显得更不近人情,不过眼神却是温和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允承盯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许久后轻笑了声,云淡风轻的反问他,“四哥是指哪件事?是宁母妃喂我吃了赤子心一事?还是我母妃换药一事?”
萧允拓闻言脸上难掩惊讶,僵硬着语调问床上的人,“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