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本不欲插手你二人的恩怨,但既然皇上信得过本宫,本宫也不好推辞。”颜灵溪一番话冠冕堂皇,开口便将自己摘个干干净净。
她怀中揣着个裹了针织线套的金色汤婆子,涂了蔻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敲在上面。
“你们也放心,本宫不会偏颇任一人,事实如何便是如何。”说罢她朝康嫔扬起下巴微微颔首。
“康嫔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不会偏颇?
宁妃心中冷笑,她明知道从康嫔口中说出的定是针对她的,却去问康嫔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妃也算是宫里面的老人了,哪能看不出颜灵溪的这点心思。
她这是在给她挖坑呢!从前她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允拓碍着他们的路了,便算计上她了。
康嫔也听出皇贵妃有意帮自己,立马将那日萧允承中毒一事一一告知,重点强调了褚骥指挥使在景仁宫暗格中搜到了萧允承所中的毒药。
证据确凿,宁妃却狡辩否认,实在是阴险至极!可恶至极!
“娘娘,当年臣妾的第一个孩子无故流产,所以臣妾怀允承的时候是千小心万小心,好在一直到允承出生都是健康的。”
康嫔虽在对颜灵溪说话,眼睛却是恶狠狠瞪向宁妃的。
“哪成想允承出生没两日身子突然就不好了,御医来过,陆院判也来过,都说是先天不足。”
想起当年的事,以及这些年萧允承所受的折磨,康嫔红了眼睛,极力稳住的声音也有几分哽咽,“臣妾怀允承的时候明明什么都好好的,怎么就先天不足了呢?”
“可陆院判的话又假不了,臣妾没有办法,唯一能做的便是守着允承,日日为他祈祷,祈祷他不要离开臣妾。”
哽咽的声音猛然一停,康嫔突然转头质问宁妃。
“直到前些日子陆院判终于查清楚原来允承不是先天不足,而是中了一种叫做赤子心的毒药!”
“姐姐,我试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哪怕当年我不解允承为何身体突然变差,也没有怀疑到你头上!可最后竟然真是你对允承下毒手!你何其忍心,他还是个孩子啊!”
面对康嫔的声嘶力竭,宁妃显得无波无澜。
而她的无动于衷更加刺激到了康嫔,情绪更加激烈,“如今你看允承的毒解了,便又生了歹心,你好狠啊!”
宁妃听完康嫔的控诉从始至终眉头都未皱一下,“那两瓶药不是本宫的,有人陷害本宫。”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本宫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宁妃抬眸瞥了眼斜斜靠坐姿态慵懒的颜灵溪,意有所指。
“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谋害皇子,总该有目的——”
她视线又转回到康嫔身上,与她对视,“那你说说看,本宫为何要谋害老十?谋害老十于本宫而言有何好处?是老十碍着本宫的路了,还是老十与允拓不和了?”
宫里宫外都知道萧允拓有多重视这个弟弟,说谁不和都不能说他们俩不和。而萧允拓这些年的战绩也是摆在那里的。
别说是一个病弱的皇子,就算宫里面那几位身体健全的皇子都比不上。
如宁妃所说,于她而言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她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谋害一个根本没威胁的皇子。
反之,萧允拓就不一样了。
这几年他东征西讨,手握兵权,威望极高!威胁到了很多人的利益,挡了很多人的道路。
既然是颜灵溪不仁在先,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宁妃脏水直接泼了出去,语气诚恳,“康嫔,你好好想想,若那毒真是本宫的,岂会那么容易让褚指挥使找到?这件事摆明是有人要陷害本宫,本宫出了事,允拓也自会受影响。”
比起颜灵溪的冠冕堂皇,宁妃的话合情合理,甚至连刚才还质问她的康嫔都噤声犹豫了。
康嫔也是有心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