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他的这一通歪理竟有不少朝臣附和,就连嘉和帝都没有表态。
原本因为余幼容所奏琵琶曲热情澎湃激动无比的君怀瑾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滚烫的开水。
烫的他整个人都冒烟了。
正欲起身辩驳,一旁的温庭拉住了他,朝他摇头后低声说,“口说无凭,君大人不要白费口舌。”顿了下他又继续说,“后面还有三场比试,老师没有输。”
“可!”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赢了便是赢了,比试前又没规定一定要自己作曲,凭什么赵淮闻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者,《暗香疏影》就是陆爷所作啊!比那什么《离恨》好听多了。
电光火石间,君怀瑾双眸一闪,口说无凭?
呵,那他就把人证和物证摆在这些老东西面前好了,他们大理寺一向公平讲证据的不是?
君怀瑾何时消失的没人关心……
第二场比试是“棋”,赵淮闻那边应试的是他孙女赵轻曼。
没有直接比,中间有一炷香的休息时间,毕竟对面是四人,而余幼容只有一人,哪能让她不间断的连续比上四场?
利用休息时间,赵淮闻将赵轻曼拉到了无人之处,再三交代她接下来的比试万不可大意,那位太子妃古怪的很,并不是传闻中那般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
甚至于比绝大多数人要精,且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看着赵淮闻紧张的神色,赵轻曼不以为然的劝慰道,“爷爷,昨日师父还说我进步神速,您就别杞人忧天了。”
提到吴远弈,赵淮闻的神色又释然了些,是啊,是他一时被那小少年糊弄住了。
另一边,温庭正要出去寻他老师,萧慧敏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脸上含羞带怯。
“温大人。”
自那晚定远王府夜宴后,萧慧敏便再未见过温庭,她原本是打算去成贤街寻他的,但他父王将她关在房中怎么都不肯放她出门,还说定远王府丢不起那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哪儿丢人了?她只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罢了,她只不过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罢了。
何错之有?
陡然见到面前的人,温庭已经痊愈的手臂隐隐作痛起来,那晚瓷片割破皮肉时的疼痛也清晰现于脑中。他是谦谦君子,即便厌恶何人何物何事,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
但此刻,他毫不掩饰对萧慧敏的嫌恶,别说是搭理她,甚至连站在同一片屋檐下都不愿。
温庭拧眉绕过面前的人离开,身上是比廊外白雪还冷的煞人气息。
不远处,余幼容早就看到了拦住温庭的萧慧敏,正要上前将自家学生严严实实的护起来,又看到温庭已经走远了……
“好久不见。”
愣神间一道似熟非熟的声音自余幼容身后响起,余幼容慢悠悠的转过身便看到了似俏含媚的女子,依旧是一身红似火的衣裳,额间的花钿衬得肌肤愈发白皙。
在一片雪色中,眼前的这抹红仿佛燃烧了半边天际,甚是灼眼。
此时此地见到徐攸宁,余幼容奇怪也不奇怪,甚至有几分了然,她没应声,只淡淡看着眼前的人。
徐攸宁虽然穿着打扮依旧张扬,但性子似乎收敛了许多,看着余幼容的眼神不再高高在上,竟平静且含着笑,得不到回应也不恼。
只无奈的说,“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初我是真不知道简玉是假的,更不知道五雷神机是……”
她苦笑着摇头,将戴着黑纱手套的右手伸到余幼容面前,“如今我已受到了惩罚。”
沉默片刻,徐攸宁挥去眼底的凄然,重新换上笑脸,语调温婉,“我来是想跟太子妃说声抱歉,为之前,也为今日。”
说到这儿,她停下来打量余幼容。
依旧得不到半分回应,平静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异样,“不敢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