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续将衣服送了进来。
一套两套三套四套五套六套七套……
当一套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将堂屋堆出拥挤的感觉后,别说是老元头目瞪口呆,就连余幼容自己都震惊了。她捏着眉心,问,“这衣服是谁送来的?”
面对大主顾,锦绣庄的伙计们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尊敬与耐心,“我们只负责送货,其他的我们也不清楚啊。”
没能从伙计口中得到答案,余幼容也不在意,随口说了句,“应该是明日比试要穿的衣服。”
此话一出,原本目瞪口呆的老元头更气了,这些个小姑娘啊!
不肯去国子监学习,心思全用在怎么打扮自己上面了,能赢才怪呢。他狠狠瞪了那些衣服几眼,招呼也没跟余幼容打,气呼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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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雪依旧没停,飘飘扬扬的反而更大了。
院子里积了厚厚的积雪,足有三寸,一脚便会陷进去,院中的歪脖子树也被压的更歪了,天地间银装素裹,万物被这片雪色照的透亮,天黑了都不自知。
余幼容早早的将灯笼点亮,又难得勤快的扫积雪清出一条走路的小道来,然后撒了盐水。
还没将手中的工具放下,温庭散值回来了。
纷飞的大雪中,一抹单薄的纤瘦身影缩着肩膀背对着自己,即便看不到表情,温庭也能想象得出他家老师定是蹙着眉的。明明懒到连自己都不愿收拾。
偏偏还总是在他面前做出一副爱护晚辈的模样,明明——她比他还要小上一岁。
他嘴角弯了弯,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大半年的时间,这座空荡荡的院子不知不觉就有了烟火气。
温庭脚步顿了顿便匆匆走过去接过余幼容手中的清理工具,“我来。”
突然被抢走工具,余幼容侧头看向身旁的人,见是温庭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接着搓了搓冻僵的手就回了堂屋,冻死她了。
火炉旁,一狗一鸟睡的正香,哮天舒服的四爪朝天整个肚皮露在外面,余幼容好笑的抬脚踹了踹它。
只唤来“嘤”一声,睡在一旁的海东青也跟着“啾唧”了一声。
温庭一走进来便看到了堆成小山丘似的衣服,不解的问,“这是?”他走近细细看了两眼,皆是女装,“是殿下送来的?”
“应该是。”
采薇巷的锦绣庄一直都是京中贵女最喜欢光顾的的服装铺子,不仅款式新颖,就连布料也是一等一的,庄子里镇店的衣裳比起宫里尚衣监所制也丝毫不逊色。
这样的衣服价格嘛自然也是一等一的,新颖的很。
除了萧允绎,余幼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如此大手笔,买大白菜似的。论富可敌国,还是要看太子殿下啊!
心里正想着那个人,那人的身影竟就出现在了院门处,隔着风雪,隔着夜色。
一如去年初雪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