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赢钱,结果输光;还想翻本,到处欠账;赢的高兴,输的骂娘……一把富一把穷一把暴发户一把剩底裤。
与胭脂巷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笙歌燕舞不同。
鹿鸣街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铺满地,银票地契天上飞。
入夜后,鹿鸣街最大的永胜赌坊热火朝天,赌坊的每一处都围着一堆人,一声狂喜一声哀嚎。
他们赌的方式五花八门,有骰子,牌九,有投壶,弹棋,有斗鸡,斗蝈蝈,等等等等。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不能堵的。
此刻一片吵杂中,一名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在几个人的护送下穿过赌坊朝后面的院子走去。
进入后院,门一阖上瞬间就将前方的声音隔绝了,静谧的仿若两个地方。
这行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永胜赌坊,轻车熟路的走到一道门前,为首的人一脚便将门给踹开了,不发一言便叫人感觉到了他的滔天怒火。
门被踹开,里面传来女子的尖叫,几名穿着暴露的女子吓得抱作一团,而在她们的身前。
一名浓眉三角眼的男子正将一碗酒灌进嘴里,面对突然闯入的人不仅不慌张,反而目露凶光,他将空碗重重倒扣在桌上,抹了把嘴看向站在中间的人。
“聿爷这是什么意思?”
来人一声冷哼,盛怒之下也难掩一身贵气。
“何意?姬老板,之前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帮我洗货我付你酬金,这些年我们合作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我只离开了京城几日,你竟就敢私自扣下我的货!”
一段话说下来,男子越发阴沉,仿佛只要眼前的人给不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会杀了他。
男子口中的姬老板就是永胜赌坊的主子,早些年一条路走到黑,直到入驻了鹿鸣街,才将自己洗白了些,如今更是黑白两道通吃坐在后院里就能数银票数到手软。
面对男子的质疑,他冷笑起来,“是啊!聿爷是我的老主顾,我们整个永胜赌坊都要仰仗聿爷鼻息。”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起了身,大力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但聿爷也不能不把我们的命当回事啊!你那批货是什么你心里清楚,早在第一次合作时我就跟你说过,我们什么单子都接,可那东西要不仅仅是见不得光那么简单,就必须事前跟我通气!”
他指着男子的鼻子大骂,“你这次干的是人事吗?你她娘的让老子帮你处理的那批货是什么?”
“放肆!休得无礼!”
听到姬老板辱骂男子,男子两边的人齐刷刷的拔出了佩剑,就连男子自己也黑沉着脸,但他此刻的怒火更多的是来自于姬老板方才那段话的内容。
“你居然动了我的货!”
“这事还真怪不上我,手下人搬运时刚好翻了一箱。”姬老板反过来质问,“我倒是很想知道,以前你让我处理的那些货不会也都是这玩意吧?你这是想谋反呢还是——”
一句话尚未说完,男子一个健步往前,一掌拍在姬老板胸口,震得他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稳住脚步后,姬老板擦了下嘴角的血。
不怒反笑,“聿爷这是想杀我灭口?那你就别想拿到这批货了。”
“你!”
这一次换成姬老板打断男子的话,“聿爷千万别跟我这种大老粗讲道理,我啊!爱钱也爱命,就算聿爷觉得我们这种人的命低贱,但我们自己也要护好了呀!”
男子硬生生将胸口的郁气压下,沉着声音问,“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出你的条件。”
姬老板也不客气,“条件嘛!我当然要好好的想,等想好了自然会联系聿爷,不过今晚,聿爷还是请回吧!”
等到男子盛怒而来盛怒而去,姬老板将那几名女子也赶了出去。
房间里终于恢复安静。
姬老板捂着胸口慢悠悠的转过身,心想丫的下手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