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老房中出来,霍齐光又带着余幼容见了他的一对儿女,等到吃完午饭才将她带去之前余念安常住的房间。
站在门外,霍齐光没急着推开门。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间房一直没住过人,你母亲的东西也没动过。”说完他才将门推开,伴随着“嘎吱——”的门轴转动声,纷纷扬扬的灰尘从上方落了下来。
霍齐光用手帮余幼容挡了下,等灰散了些又说,“先通会儿风,你再进去。”
这间房显然有些年头没有人进去过,余幼容踩着一地厚厚的灰尘,连拨开好几处挡路的蜘蛛网。
房间一眼望到头,没几件家具,应该是余念安来霍家临时小住的地方。
她沿着窗走到床走到书桌,指尖划过桌面,蹭上厚厚一层灰垢,驻足了片刻才去翻书桌上的画筒和木盒。
画筒里只有几幅随笔,余幼容认得上面的字迹,出自余念安。她检查了下纸张,没有夹层,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她甚至连画筒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依旧没有收获。
随后她又打开并没有上锁的木盒,里面是些姑娘家的小首饰,因为放了太久,黯淡没有一丝光泽。
余幼容随手拿了一件塞进袖子里,又继续往下翻看,在最下面发现了一条牙白色锦帕。
她小心将叠的四方四正的锦帕拿出来展开,除了一角绣着“无霜”二字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重新盖上木盒,余幼容站在原地仅靠视线搜寻着。
这里一目了然,没有藏东西的暗格,祖母给的那把青铜钥匙完全派不上用处,余幼容将视线收回来,手里还握着那块锦帕,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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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大理寺那边没能查到倾城的下落,反倒先初步确定了三个月前的失踪人员名单。
经过几番排查,最后将死者锁定在了两名失踪者之中。
巧的是,这两名失踪者都是进京赶考的举人,奇怪的是,三个月前他们虽然到了京城却并没有参加会试,至今也没有回乡。
像是凭空消失了——
君怀瑾派人分别去了这两人的老家,同时调查三个月前他们在京城的活动路线以及接触过的人。
进京赶考的举人一般都是住在客栈,只要住在客栈就会留下入住信息。
当日君怀瑾便查到这两名失踪者入住的竟然是同一家客栈,根据店小二和掌柜提供的线索。
他们关系不错,入住后的几日总是同进同出。
后来其中一人突然就退房了,当时距离会试还有几日,掌柜到现在都以为那人是因为住的不满意换了别家客栈呢!
至于另外一个人倒是住了蛮长一段时间,一直到会试结束才离开。
虽然查到了两人曾经的入住信息,但他们去过哪些地方却始终没有线索,案子到这里,依旧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君怀瑾与余幼容碰面后,先将调查到的新线索告诉了她,而后又说了如今他们面临的阻碍。
余幼容听后没急着给意见,她沉思了许久。那名死者的遇害时间是在会试前,他不参加会试是正常的,但是另外一个人呢?他为什么也没有参加会试?
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成了举人,又千里迢迢赶来京城,临了却放弃了?
“君大人还记不记得,沉鱼说,倾城是三个月前被恩客赎的身。”这个案子的关键还是在倾城身上。
原本即使找不到倾城,他们也可以先去胭脂巷调查起来。
可不巧在因为徐弈鸣的案子,胭脂巷多家花楼目前尚在整顿,想要查线索却连问的人都没几个。
“我也想过,会不会是这两人的其中之一帮倾城赎的身。”
君怀瑾边思考边跟余幼容说,“为一名花楼姑娘赎身需要不少钱,等去他们家乡调查的人回来,我们才能做进一步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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