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余幼容端着茶杯的动作顿了顿,望向屏风的眸子也闪过一丝疑惑。
不止她不解,坐在她对面以及周围的那几名长者显然也看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小声议论起来。
又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先前领路的那两名侍卫出现了。
“实在抱歉,今日主子身体欠安,无法参与议会,要让各位白跑一趟了。为了表示歉意,从今日起各街各巷免租一个月。”
本来这几名长者听到“白跑”两个字已经面露不悦,再听到“免租”两个字后,脸上又立即浮出笑意。
前后判若两人。
纷纷表示身体重要,等主子身体好了,他们再来拜访。
只有余幼容捧着茶杯若有所思,看那人刚才走路的样子,根本不像生了病。再说了,哪有刚坐下就身体欠安的道理?他离开时动作倒挺快的。
难不成,他们这些人有毒?
让他看了一眼就不适了?疑惑归疑惑,她也没往心里去。
本来施若轩被抓回大理寺后,徐弈鸣的案子就已到尾声,余幼容已经没有来见这位主子的必要了。
因为当初特地跑去千机阁找唐老求了这件事,不好再去反悔,她才准时出现在了这里。用不了见那人,更不用听他们的长篇大论,她也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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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阁。
某位老人家捏着花白的胡子在窗前摆弄着一盘残局,就是不去看身旁的人。唐德进来送茶水时,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害怕波及到自己,放下茶壶和茶盏他一刻都不愿停留在书房。
老人家又开始闹脾气了,从余幼容出现在他面前起,就没正眼瞧过她,还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不过余幼容也发现了。
老人家的心情很不平静,因为他指间捏着的那枚黑子到现在都没有落下,视线虽在棋盘上,稍微有些浑浊的眼珠子却转来转去,根本就集中不了注意力。
观棋不语真君子这个道理余幼容还是懂的,但她觉得这种情况下有必要给老人家一个台阶下。
于是伸手指了指棋盘某一处,悠悠开口,“下这里。”
果不其然,某位老人家毫不心软的打了下她伸出来的手,“就你知道!”说着还不忘斜眼瞪了她。
“不下了不下了。”
他将黑子往棋盘上一扔,“你说我这老眼昏花,男女不辨的老东西,没事下什么棋啊?别到时候连黑子白子都搞混了。”
余幼容只觉得脑壳疼,她往唐老爷子对面一坐,坐姿难得端正。
“男装行事方便,不是故意瞒着你。再说了,难不成你会因为我是男子就低看我?还是会因为我是女子就高看我?”
“臭小子,这是两码事!”
唐老爷子胡子抖了抖,说完这句话又颓丧下来,“哎,以后连臭小子都不能叫了。”他又瞪了余幼容一眼。
“原来是个臭丫头!”
气消了之后,他又心疼起了这丫头。一个姑娘家也难为她扮成男装在外面抛头露面,还要去查这样那样的案子,接触的都是尸体和穷凶极恶之徒。
唐老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之前我说要把千机阁给你不是说说而已,你考虑考虑?”
千机阁是唐家的,她又不是唐家人,怎么可能答应。
被余幼容搪塞过去后,唐老爷子又问起了萧允绎的事,他抖着胡子,“你不会真要进宫当太子妃吧?”
许是损对面的人损习惯了,唐老爷子张口就是,“也不知道那位太子看上你什么了?”
她倒是也想知道那人看上她什么了。
好不容易将唐老爷子哄开心,余幼容这才将在桃华街发生的事告诉他。他听后也十分不解,不过这免租一月可不是小事,毕竟三街六巷哪条街哪条巷上不是成百上千家商铺。
也许这人真的突然间身体抱恙,无法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