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结局无法改变,旁人只有唏嘘的份。
至于花铃十五年前为何会活下来,余幼容推测,很有可能马修远找的那个人就是花铃的养父。
应该是他在动手时生了恻隐之心,才没有杀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这样一来便能解释,为何花铃的养父一死,花铃便知道了施骞才是自己的父亲这件事,还给身在京城中的他寄了信物。
恐怕花铃的养父告诉花铃这一切,是想要在他死后替花铃找个依靠。
他应该怎么都没有想到,也根本不会想到,一位父亲竟然会为了自己的私欲杀了亲生的女儿。
数罪并罚,施骞被判斩首示众。
齐国公府的其他一些在朝为官的人也多多少少受到了牵连,要么被降职,要么被停俸禄。不过,嘉和帝对二皇子、九皇子和敬妃娘娘的态度倒没多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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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华街。
余幼容一有空便来给萧允绎拆线了,没想到许久不见的小十一萧允时竟然也在。
一想到他会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余幼容便蹙眉,心想早知道他在,她就换个时间来了。
果不其然,余幼容帮萧允绎拆线时,当事人都没觉得疼。
身后的某个小朋友一惊一乍,要不是余幼容全程瞪了他好几眼,警告他不许过来,小十一估计会直接冲上前夺走她手中的手术剪。
好在,萧允尧没一会儿也来了,有了他拦住小十一,余幼容总算可以集中精力在萧允绎身上。
除了胸口伤处的线没有拆,其他位置的线全都拆掉了。
望着萧允绎略显狰狞的疤痕,小十一始终拧着眉头,“跟一条条蜈蚣黏在身上似的,丑死了。”
“男子汉大丈夫,身上有些疤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萧允尧拍了下小十一的脑袋安慰他,他却不开心的直瞪正在收拾医药箱的余幼容,气呼呼的,“都怪你在七哥身上缝缝补补。”
小十一刚说完,萧允尧又弹了下他的脑门,“要不是她,你七哥现在——”他摇摇头,没将话说完。
“哼,反正就是怪她。”
尽管嘴上依旧不饶人,小十一的气势明显比刚才弱了许多,视线也从余幼容身上收了回来。
等到萧允绎将衣服穿好,一行四人去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处凉亭。
他们刚落座,便有人端来一壶茶,几个杯子。那杯子立即引起了小十一的注意,他惊奇的拿过一个。
左看看右看看,“这是什么杯子呀?怎么这么奇怪?”
怪可爱的。
余幼容自然也看到了那几个杯子,跟她平时一直在用的陶瓷杯长得差不多,也不知道萧允绎是什么时候让人制作的。
不止是陶瓷杯,余幼容同时闻到了一股奶茶味。
她瞥了石桌中间的茶壶几眼,又看着萧允绎亲自帮她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尝尝,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这边余幼容还没来得及尝,小十一已将手中的陶瓷杯递到了萧允绎面前。
咧着嘴亮着一口白牙,“七哥!”
“自己倒。”
萧允绎看都没看小十一一眼,三个字便将他打发走了。小十一嘟嘟嘴,也没生气,开开心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的喝了起来,只一口便皱起眉头。
“七哥,这是什么茶啊?味道怎么怪怪的?”
余幼容也喝了一小口,脸上没太大表情。岂止是怪怪的,这奶茶——她舔了舔嘴角,真难喝啊。
奶是好奶,茶也是好茶,就是萧允绎这儿的厨子显然不会调,味道不知为何十分奇怪,而且,不知是忘了,还是根本不知道,没有放一丁点的糖。
牛奶的腥味重得很。
余幼容盯着杯中的奶茶望了一会儿,又瞧了眼萧允绎,语气淡淡的。
“厨房在哪儿?我重新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