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边的声音实在惨烈,玉冰和甲暂时停止了战斗,一并赶来查看情况。玉冰虽害怕仇酒儿的追击优势因此消失,可更怕她遇险,索性同意了甲的再三请求。
毒虫,血,傀儡碎片,以及乙丙二人被虫虿覆盖的尸体——仇酒儿站在这样一片狼藉上,满脸鲜血地看着他们。
糟了,酒儿恐怕伤得很重!
玉冰第一时间给仇酒儿传音,得到的只有她空洞无神的双眸。他心下骇然,却突然理解了刺客珊瑚礁的证词——
‘像是木偶的琉璃眼,空荡荡的,能倒映出世间一切善恶。’‘像是尸体、像是鱼的眼睛,没有一丝人族应有的情感。’
玉冰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仇酒儿对他倾诉过的‘梦游症’,也说明她一度被二人围剿至晕厥。
反观甲则是木然地盯着被毒虫啃食的尸体,他想起乙丙二人屡次不怀好意的暗中传音,难道说他们不敢害少主,就计划对仇姑娘……
甲不清楚过分异常的仇酒儿发生了什么,但按常理猜想,她应该是使用了某种牺牲神智以换取力量的‘秘技’。从她现在的神色看,秘技的后遗症相当强烈,也正意味着她曾被乙丙二人逼迫到何种境地。
可杀人就过分了,大家都是玉氏的人啊!
“少主,这?”
“现在想起来我是玉氏少主了?!带着你的人能滚多远滚多远!”
确实要把尸体带回去交差,可是更重要的是——
玉远山的任务没完成,而且两个手下死得不明不白。这么出去,甲都不知道怎么向玉远山解释。
甲垂着头,可怜巴巴地央求道,“少主,您总得告诉我该怎么向会长大人交代啊!”
“一切等我出去再说!还有地上那两个与酒儿无关,告诉父亲,若没有他的阴谋诡计,两个人也不会死!滚!”
甲吓得一激灵,匆匆忙地去收拾尸体了。
仇酒儿的眼球随着甲的移动而左右滚动,等甲彻底消失后才又定格到玉冰身上。
两人遥遥相望,寂静令虫虿都散去了。
“酒儿,是我。”
玉冰几次向她传音,但都得不到回应。
‘她在警戒’——玉冰十分笃定。仍还在犹豫是否要靠近时,精神力告诉他酒儿头上的伤很重;可玉冰自己不仅也受了伤,与甲的跃阶战斗更是令他无力再战了。
他轻巧地跃下墙壁,缓慢地走近陌生的恋人。
就在距离缩短到半丈时,妖哑的刀尖指向了玉冰的胸膛。
玉冰感到心跳加速,但他不打算后退。
“梦该醒了,酒儿。”
“抱歉又让你受伤了,我明明答应过你,在梦游时由我保护你。”
“但接下来的路,我一定会护着你走完的。”
仇酒儿当然听不到这些话,可巧就巧在不死族的她决定此时放下妖刀。
因为她实在感受不到面前之人对自己怀有‘恶意’——那是驱使不死族行动的唯一理由。
杀意、嫉妒、愤怒、藐视……这些都是‘恶意’的一种,不死族对恶意的感应则是敏感到发指的程度。(这些仇酒儿是不知道的。)
凤目中的光晕氤氲荡漾着,玉冰心生感动,一点点靠近她。很快,熟悉的娇躯被安静地揽入怀中。
“我抓住你了酒儿,不会再放手了。”
两人伫立了许久,久到玉冰都生出一股倦意时,仇酒儿合上了眼,从他怀中向下滑落。
恢复沉睡
玉冰将她横抱起来,迅速走向迷宫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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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迷宫和凶铃长桥间有一方十里长宽的广场,若不存在修炼者间内斗,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广场中央是前往凶铃长桥的传送阵。
玉冰帮仇酒儿包扎了头上的伤,又喂她服下丹药后立刻开始冥想恢复。枕在他肩头的仇酒儿毫无苏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