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人睡得都极差。
仇酒儿倒在玉冰身上,总是要吊着一分重量,忽高忽低的体温更令她心神不宁。
他是病得脑子都糊涂了还是在装病?法门突破时不冥想清修就罢了,还非要搂着别人?仇酒儿掐着玉冰手腕上的脉搏,凝神听诊了一番,很快就发现他这病状是经脉堵塞凝结、血气紊乱造成的。
直到寅时将至,玉冰的体温趋于常态,劳心劳力的仇酒儿才忍不住睡死过去,等她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半睡半醒间摸了摸玉冰的额头,随后翻身滚到了床边起身。
“好了?”
“好了。”
“能起来了?”
玉冰撑着身体尝试了两次,但最后还是倒入软枕中。凤眸朝着仇酒儿眨了眨,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仇酒儿在心中叹气,只得亲手将他扶起,让他能安逸地靠在软垫中。
晨起的混沌逐渐散去,仇酒儿就坐在他身边,思考再三,犹豫着开口道:
“玉冰你——你一直在装病吧?”
玉冰内心有些许慌乱,但脸上的神色却无比严肃。他刚想回复‘当然不是’时,仇酒儿抢先开口。
“你要是不想和好就继续诓我。但假如你说实话……我现在就原谅你在未央殿的事。”
玉冰屏住了呼吸。
“对,我装的,我想知道你的心还在不在我身上。”
仇酒儿若有所思地沉吟着,黑红色的眸子里无悲无喜,沉静如水。
“酒儿!”玉冰焦虑地拉住她的手,“你又在生气了吗……”
“没。”仇酒儿朝他笑了笑,“又不是我受苦,我为什么要生气。你的演技太差,以后还是不要再装病了。”
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后,玉冰试探着靠近仇酒儿,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仇酒儿自嘲一笑,随后伸出双臂回应了这个拥抱。
玉冰欣喜若狂,在她的唇畔吻了又吻,许久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不原谅又能如何?心中怀有爱意的一方总是输家。这次只是堵住经脉,谁知下次他会不会把自己伤得更重?反正自己暂时无法离开玉氏,不如就给玉冰一个机会。每个人都要妥协,少年人的骄傲总会被时间磨平棱角。
我原谅你了,玉冰,但这种委屈我只能容忍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好了,起来吧。”
玉冰恋恋不舍地蹭了蹭,“没力气,还没缓回来。”
“那我抱你去沐浴?”
“你会帮我洗吗!”
“得寸进尺。”仇酒儿在他腰上轻轻一拧,踟蹰道,“只伺候你这一次。”
***鸳鸯戏水中***
“呦,养猪人的病好了?”
“什么养猪人?谁是养猪人?”
“闭嘴,跟你有什么关系!”
正值午后,玉冰与仇酒儿本打算出府巡游,却刚好撞上玩乐归来的席薇和朔青虹。四人一同上了轿子,却又在仲乾宫外撞上了玉云渺。
席薇发动技能:随时随地与人吵架。轿子上顿时欢脱极了。
“长公子从前也这般性情么?”
悄悄话令玉冰心情大悦,在仇酒儿额头落下一吻后答,“他这些年放浪形骸,言行举止愈发轻浮,不过,与我们无关。”
车驾驶出玉氏宗府,直奔小食街。
一个时辰过去了……
玉云渺:“仇姑娘可真是好胃口啊。”
席薇:“她就是个饭桶。”
朔青虹:“太撑了我要吐——嗝。”
玉氏的两位公子驾到,小食街难以形容的喧杂狂热!可一切都影响不到仇酒儿的胃口。
“你们大可自便。本来我和酒儿也没有邀请你们同行。”
沉哑的男音中尽是无所谓的淡漠,可盯着仇酒儿的眸子却满是柔情。
仇酒儿放下筷子,文雅地擦了擦唇角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