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和将他的小女儿情态一一收入眼底,但并未开口说话,只是手持竹竿,身姿穿梭在大镜的射物中。
木遂晴弹琴的手变得杂乱无章,不知何时,夙和竟然已经跃跃到凉亭背面。
木遂晴感到背后有凉风在吹拂,手仅仅僵了一下,一根琴弦就忽的断了。所幸木遂晴手收的快,并没有受伤。
木遂晴猛然起身,然后转身,直视夙和。
夙和坦然接受她的目光,当着她的面,面不改色的手高高举起,再轻轻落下,隔空一击,使得在场的所有大镜子全部拦腰而断,无一幸免。满地残籍,帐布满天飞。
夙和满意的点点头,端正站立,对着木遂晴做邀功神态。
木遂晴如梗在喉,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混账丈夫,她真想回炉重造,让他改头换面一番再来见她。
木遂晴的面纱摇摇欲落,玉面若隐若现。她睁着眉目,含着吃惊与愤怒,再眨眨眼,翘立浓密的睫毛似小蒲扇似的。
曲辞也震惊不已,骇了一跳,扯着夙漓衣袖,吸着冷气问:“大哥,你爹这是在干嘛?”
夙漓淡定拍拍曲辞的手,顺便若有若无抚摸几下,了然道:“阿爹,他,大抵是在讨阿娘欢心。”
夙漓说的有些没底气,曲辞努力蠕蠕嘴,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最后曲辞像脑子中了风,指着夙和,手都还在抖动,“就这!?”曲辞用力抿了好几下嘴,“先悔亲,再毁阵?”
“嗯,”夙漓底气不足的点点头。
曲辞大大翻了一个白眼,抱着手,“这要是本大爷,非扒了你爹的皮。”
夙漓汗颜。
其实夙漓所言不错,正中夙和心坎。
夙和以为木遂晴喜欢他像大侠一样,武功高强,便有意像她证明,为夫将一直是她的大侠,从始至终,只是夙和没料到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搬石头自砸脚。
木遂晴快要被气哭了,费力撑着一张脸,努力吸了几口气,用力揉揉脸蛋,尝试笑了两下,走到夙和面前,对着夙和胸口就是小拳一击,只是她本就是做戏,也没有用力,又轻又痒,全当做挠痒痒了。
木遂晴撅着嘴,叉着腰,“夙和,你个王八蛋,臭混蛋。”
夙和失笑了,“那敢问姑娘还嫁不嫁,还愿不愿意让在下娶?”
木遂晴闻言后退两步,双手抱胸,高高挂起一张嘴,头扬起,脸快要翘到天上去了,“怎么,你还想不娶,反了天了。”
夙和笑了,然后木遂晴也笑了,最后俩人的笑越裂越大,笑成一团。
曲辞是彻底无言以对了,抚了抚额,颇为同情:“白白啊,爷突然觉得你能安安稳稳长那么大不容易啊,爷都有点心疼你了,都是些什么脑回路。”
夙漓恰当歪在曲辞肩膀上,适当掩唇轻咳,“最近身体确实是有点儿不大舒服,需要安慰。”
夙漓一股脑的抛媚眼。
曲辞瞧着夙漓觉得他是魔怔了,没好气的说:“怎么,您老这是身娇体弱?”
也得亏夙漓大风大浪见多了,邀功媚宠之事是手到擒来,丝毫没有心虚,一脸病恹恹样:“三三说的不错,我正是身娇体弱,大夫说世间只有一味良药方可治愈。”
曲辞静静的听着夙漓鬼扯,也不打断,提着玩味与他敷衍,“那你说说是什么良药,爷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一二。”
夙漓冷静接招,接着抛砖引玉,“良药三三也是知道的,并且与三三关系密切。”
“哦,是什么呀?”曲辞故做惊讶。
夙漓本是腻歪在曲辞肩膀上,现下却将整个人缩在曲辞怀里,使劲嗅着他的体香,双手搂上他洁白细腻又修长的脖颈,带着几分小孩子的天真,一字一句认真道:“当然是三三呀!”
曲辞晓得他不会说什么好话,但仍然没想到夙漓会那么直白,一刹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