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慈荒才知道白依要蛇血是做什么用,原是她爱扮做凡人为山下百姓诊病,恰逢一个小男孩被蛇咬了,情况十分危急,毒已攻入心脉,蛇毒罕见,白依正埋头苦思时看见不远处的小夭,计上心来。小夭也并非是误入,而是白依有意引她前来,为的就是她的血。
慈荒漾起笑,端茶的手也在抖,肩膀一耸一耸,尾音带笑,“如此说来,那小蛇妖颇为可怜。”慈荒手指着白依,无奈摇头。
白依翻翻药材,头也不抬,“是她非要出现的。”
慈荒被茶呛到,招安紧忙为他顺背,帕子擦擦他的嘴角,慈荒大笑道:“白依,小蛇妖听见你的话非气死不可。”
白依把筛子往慈荒面前哐当一放,一双眼直勾勾凝视他,“彼此,彼此。”
一连几日白依难得过了安宁的日子,直到那一天,一只不讲理数的妖闯进她的生活,搅的她的人生翻天覆地,至死方休。
白依攥着扫把的手一颤,眼睛不着痕迹移动一下,润湿嘴皮,低下头,道:“姑娘来这里有什么事?”
小夭笑靥如花,弯下腰伸出五个手指摇动,满满都是认真,两汪似水美目溢出笑意,肩上垂下一溜秀发,“姐姐言重,我叫小夭,自那日一别对姐姐是思之入骨,想着姐姐孤家寡人一个,妹妹我就很是心疼,想着没事常来陪陪你,聊聊天,吃吃饭之类的。”说着小夭还低声叹气,手捂住胸口十分心痛的神情,眼睛却眯成缝悄悄偷看白依。
白依避开她的笑脸,挥动扫把,小夭下意识一跳,发现她只是接着扫地后,轻轻扫扫头发,吹着小曲,白依道:“不需要。”
小夭赶快揽住想要溜走的白依,话语如炮弹啪啪射来,吵的白依耳朵一阵疼过一阵。恼怒的瞪小夭一眼。
树上慈荒负手而立,风摆起他的衣角,他不由一笑,道:“这小蛇妖倒还算良善。”
招安不语,自始至终他的目光深沉而温柔的凝视一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漾起层层涟漪。
小夭自是不知慈荒心中所想的她是高尚有骨气的蛇妖,她来白依这里的目的实在简单,她做的饭菜实在可口,让她念念不忘,别无他法,只能厚着脸皮来蹭吃蹭喝了。
白依本就是一株药草幻化而成,妖力并不高,自然是牵制不住小夭,只能任由她在她的地盘胡作非为,毁了她的心血,几次提刀砍去,换来的是她调皮眨眼一笑。躲的飞快,也奈何不了她。
风平浪静的清晨,白依早早起来,趁着天气晴朗便把种好的大白菜给收来腌盐白菜,大把大把汗水顺着洁白如玉的下巴坠落,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一排排细汗,白依擦把汗,挺直腰板深呼吸,用肩膀上的白帕子抹把脸,拿起脚下的茶水咕咚咕咚猛灌,休息片刻便接着干活。
恍惚间白依隐隐约约听见嗡嗡的猪叫,停下手上的活,动动耳朵,四处看看,只见远方小夭追着一头大黑猪直直往她的白菜地冲来,白依吓得花容失色,脊梁骨索索就凉起来,嘴皮子上下颤抖,想要说话却张口结舌,眼睁睁看着大黑猪将她苍翠欲滴的大白菜给拱的一塌糊涂。
白依心如刀割,不由自主的咳,手捶打胸口,像苍老了十几岁一般,连弯腰捡菜叶都显得困难无比,手哆哆嗦嗦轻飘飘的菜叶都拿不稳,似有千斤重。一双眸子目不转睛的盯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深深的大口呼吸,极力平息怒火,转头对小夭就是一刀眼神,不由分说的几根银针飞向小夭。
小夭上跳下跳,想为自己解释白依根本不给她机会,一直到她筋疲力尽,无力再给她几针才终于有了机会,白依没力气再施针,眼却比那寒冰还要冷,冻的小夭一哆嗦。
小夭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两只手当扇子使,瘫在凳子上,气喘吁吁道:“白依,你听我狡辩……”此言一出又是一针。小夭后知后觉急忙改口道:“不是,不是,白依你听我解释,”看她不说话,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