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漆黑的山上唯有一处小竹屋还散发暖暖烛光,黄灿灿的照进屋外小夭心里。小夭紧咬手指不放,双目赤红,目不转睛盯着屋内伏案作画的男人,四周寂静无声。
小夭心里翻涌的情绪使她想低声抽泣,又怕惊扰屋内的男子,贪恋的多看几眼,小心转身离开。
小夭刚走作画的慈荒停下,目光深幽凝视她离开的方向呆住,墨滴落在画上一瞬间一幅将成佳作便毁,慈荒再无心作画。
慈荒曾为幻音紫竹山的王,自封为这一带妖王,为妖猖狂,妖力高强,喜怒无常,受道家忌惮,多次遭受讨伐,可在某一年慈荒却不知因何遣散下属,独自居住在幻音紫竹中的竹屋。尽管如此,道家依然不放过他,在近几日要诛杀慈荒。
小夭掩面大哭,穿梭在树林间,跌跌撞撞奔回狐狸洞。许多日没见他了,方才偷偷去看他竟然忍不住想哭。
小夭哭的像个小孩,跌倒在地上蹭破了皮,也不起来手拍地大哭,啼哭声吵醒曲辞。
曲辞翻来覆去睡不着,烦躁的爬起来,怒气冲冲走到小夭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小夭看见脚,抬头看见曲辞更加失声痛哭,泪眼婆娑问:“曲辞就帮我一次,好不好,我知道我帮不了他可,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死又何妨。”
眼前哭啼的脸触动曲辞,曲辞心软下来,一来终究是个女子,二来她实在太烦了。曲辞轻嗯算是答应,小夭喜出望外,一时也分不清是笑是哭。
浅凤和水兮站在不远处皆抱手,同时道:“总算解脱了。不用听到哭喊声。曲辞还算有点用,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两妖冲对方眨眼挑眉拍手,动作一气呵成。
席琛脸比碳还黑,默默在心里诅咒水兮和小夭,脸拉的老长。
艳阳高照,曲辞懒洋洋躺在两树之间拉成的榻上,敲着二郎腿,闭眼享受阳光,肉泥在旁边的树墩上忙活,又是为曲辞剥果子皮又是为他斟酒伺候他。
曲辞快活吃酒吃果子,日光晒的曲辞骨头都酥软了。连小夭慌慌忙忙来告知善水,十里也加入诛杀慈荒的事也只是不咸不淡嗯一声。
夙漓正欲去找曲辞,柳未眠喊住他,提醒道:“去找曲美人谈话稳着点,别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了一大通。”
夙漓冷冷道:“多管闲事。”
柳未眠悻悻道:“我已经去支会百家善水,十里加入诛慈荒的事了。”他眸子闪过亮光,道:“好戏要开场了。”
夙漓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叼着狗尾草的人,便是夙阙,他嬉笑,似在可惜道:“夙漓怎么我每次回来你都刚好离开!”
夙漓淡言:“懒见你。”
夙阙跨出去的脚僵住,柳未眠拍他肩膀,憋笑道:“别管他,他就是注孤生的命。”
夙阙回拍柳未眠,勾起一个大大的笑:“说的不错。”
夙漓朝俩人低眸一瞥,直直掠过。
夙阙好奇胳膊肘搭柳未眠肩膀上,:“他干啥去?”
柳未眠神神秘秘的笑,“讨好曲美人去。”夙阙脸色斑斓多彩。
夙漓引曲辞来树林,曲辞拖着疲乏的身体,打着哈欠问:“夙漓你找爷干嘛。”
夙漓不回答,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曲辞看,过一会儿才道:“百家诛慈荒的事你可知道善水,十里也将加入。”
曲辞不明白他这番言论是为了什么,只是点点头。
夙漓熟练剥一方糖给曲辞吃,道:“你不用担心,慈荒不会有事。”曲辞有些惊讶,夙漓收好方纸,道:“我跟柳尚青已经计划好对策,适时三三记得来。”
曲辞稀里糊涂的只晓得点头,又觉不对,问:“爷去干嘛。”
“收尸,”夙漓平静说道,自是不会让曲辞知道不过是他的私心而已。
曲辞拍胸大咳。
几片树叶慢悠悠飘落下地,夙漓和曲辞立马警惕,曲辞眼神比刀寒,飞快扫过四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