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山巅,白雾浓郁,有人影绰约,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着。
女子负手而立,眸子落在眼下连绵起伏的山脉上,仿佛是要通过拨开这山脉的浓雾,拨开她记忆里被掩藏的过往。
“唉。”一声轻叹声响起,声音不大也不算小,刚好能传入人的耳中,在这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的环境里,格外突兀。
女子好像压根没听到这叹息声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脚下的风景,只是原先有些涣散的瞳孔却渐渐恢复了焦距。
“回去吧,我找了你很久了,我知道你不甘心……”男子抿了抿嘴,皱眉盯着身旁的女子,她固执的眉眼落入他眸底,那股倔劲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人。
“吾就不信你能甘心,呵……”女子抬眸,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印象里那个软弱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了,可那个她呢?
“早知如此,当初即便她是要捅了这天,吾也绝对陪同到底,再大的天罚,吾也替她挡着。”她摊开手,看着掌心杂乱的纹路,复而收手紧握成拳。
就是这该死的天命,将她和阳还有夜七一步步,推到了悬崖边,造成这无路可退的局面。
夜七看着邪凉这模样,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不甘心又如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他怎么能甘心,一心背负着背叛阳的罪名只是为了想保住阳,当时的魔兽界,或许该说,当时的阳,太张扬了,而邪凉提前预知到天罚将降,所以他们才想出那招瞒天过海,为了不让阳遭受到天罚而魂飞魄散,只能做出那样的决定。
结果到了最后,他拼尽性命也想保住的人,因为他,在他面前死去,还是两次。“即便是我不想去承认,可是……阿姐是已经死了的。”
“不!你错了,王还活着,正在魔界王宫的那个人,她就是吾王!”邪凉回头,赤红的双目直勾勾盯着夜七,仿佛夜七再说一个不是,她会直接把他吞了。“你心里不也是相信着这个事实吗?否则你何以要帮助她,当初何必接替下那个王位,那个位置,于你而言分阴就是带毒的座不是吗?”
“不。”夜七摇了摇头,“我知道她不是阿姐,她们不一样。”
“即便我不想承认,但易晓柔,确实比阿姐要更能隐忍,阿姐性格张扬,而易晓柔却更像一只蛰伏在暗地里的狼,手段狠厉,也没有底线,因为她生来便一无所有,所以她无所畏惧,年纪虽小,心计却是深的,比起阿姐,她显然更适合。”至于适合什么,夜七没阴说,可他们心里也都清楚。
“她不是阿姐,但她却是阿姐意志的传承,这可能就是她们最相像的地方了吧,”都不甘于臣服天命。这也是他愿意帮助她最大的原因,易晓柔敢想敢做,若她真成了,也是给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可以操控他们性命的上仙或者上神那张高傲的面皮上一个最响亮的巴掌了。
邪凉终于抬眸,深深凝视着夜七,她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不,你错了。”夜七垂眸,不知想着什么,“我没有想表达什么,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干涉,此行目的也只是担心你,想让你回族里罢了。”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邪凉缓缓道。
“你……”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她的意念一动,掌上白光乍起,下一秒手心上赫然躺着一份卷轴。
夜七见状面色一变,“这是……”
“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当混沌之阵不再四处散落,找到能驾驭它的主人之时,”她看着手心静静躺着的卷轴,渐渐握紧,最终将它收回空间内。
夜七眼神复杂地看着邪凉,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唉。”
这混沌原是兽族先祖创立,也只有兽族血脉能启动,只是当年混沌的影响极大,兽族遵循与神界的条约,将其封印,又将所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