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凉被鬼王的出现迫得只能暂时撤退,直到从鬼宫到酆都之路一派平和之象,没见有谁在大张旗鼓地抓人,像是刚刚发生的无人知晓似的,一路平顺地出了酆都以后,邪凉才打量了这座看似铁筑般的鬼城,就在刚刚鬼王出现那时,她感觉到有一股很强的压迫力,不是灵力,但是竟能影响她的思绪,像梦控制她的心神似的,和鬼族的控魂术很相似,却非控魂术,那股力量同鬼王和肖烨的感觉都不同,更像是一股怨念,深深的,如同泥沼般。
若非她撤离及时,只怕稍有失神片刻都要被那怨念给迷惑失了心神。
这个世间每一个种族存在的,并非没有意义,看来却是各有本领。只怕是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未来的下界,也未必会为上界所掣肘。
她摇了摇头,还是凝了心神一路往奈何桥而去,河边如同火焰般的彼岸花开得正盛,仿佛迎着人通向往生。
————妖界
原本白芷是打算叫老妖王去照看一下玉子卿的,奈何老妖王放心不下白芷独自面对仙使,便也容不得白芷胡闹。
只是瞬间妖王便感觉气氛不对,整个妖界的空气仿佛凝滞般,老妖王下意识地看了白芷一眼,却见白芷也收敛了一贯的嬉皮笑脸,正一脸严肃地直视前方,老妖王的心中才稍微有了一丝慰藉,他妖族一脉,总不至于没落,白芷看着吊儿郎当,可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挑起她应有的担当,这叫他很是欣慰啊!
只是心里的感叹还没发完,就见前头有一身着银袍之人,身形魁梧,却就那气势而言,还是不容小觑,正踏着祥光而来,面如笑佛,在白芷心里,就是妥妥的笑面虎一只。
白芷跟着扬起谄媚的笑,将正经戴着的王帽往斜了扶,拱起双手弯腰便迎了上去,“小妖不知仙使降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仙使恕罪恕罪哈。”
郴瞥了白芷一眼,疑惑地问了一句,“如今这下界的妖王不是白琅在当吗?”
“哎哟喂,仙使您这可就有所不知了,那白琅啊,原是小妖的叔叔,只是前阵子不知怎的突然开始全身大规模地掉毛,后来又不幸染了寒疾,您知道的,我们狐狸这一族靠的就是这一身皮毛,妖界的天气又比人间更快入冬,瞧这两天整个妖界陆陆续续都冷得开始烧起碳来了呢,哎呀,这天气一冷啊,我叔叔又不喜欢烧炭,整个抱着他那掉下来的毛嚷嚷着,连个被子都不用了,这不,这两天已经冻得下不来床了,所以登基的记录怕是还没那么快传入上界呢!”白芷浮夸地哎哟了一声,然后一副悲痛欲泣的模样,“再加上,我妖父年岁渐大,身子越发不如从前!”说着还朝老妖王看了一眼。
老妖王惊叹于白芷睁眼说瞎话不打草稿的本事,接受到白芷的眼神示意,心领神会地捂着胸口作虚弱装地咳了好几声,“是啊,仙使。”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立刻被白芷夺了话头,“这不,家中长辈俱是有恙在身,小妖虽武艺不精,思维不敏,也未能有家父当年口舌,自知无才,只能以一颗诚恳之心,以德来服众妖,努力做到令大家都满意的一个君王。”
老妖王默默地搓了搓身上突起的鸡皮疙瘩,简直不想吐槽白芷的演技是多浮夸,就是他在一旁,都能深深地感觉得到扑面而来的塑料感,只是转眸一瞧,得,这位仙使也是个狠角色,竟面色不变地听完白芷这演说后才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嗯,你能有此想法,想来也是妖界的福气。”
“好说好说,仙使果然非同凡响。”白芷一听,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故作谦虚地拱了拱手,“哎呀瞧小妖这记性,竟都忘了要迎仙使进去厅堂上坐,这大堂可是特别为了仙使叫了好几十批小妖天天洒扫装饰,就连这桌上一株鲜花也是从妖界与人间边缘摘来的夕颜,用了特殊的手法炼制而成这不朽不凋的模样,永远保持着正艳的模样,就如同仙使这般丰神俊朗,英姿飒爽啊!”
甘做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