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嫁到王府时日不长,可是纳兰纤槢早已把她当成真正的女主人来,成亲第二天就在紫凌上朝以后聚集王府众人来了个下马威,树立威严,当然效果是不错的。
她压抑不住喜悦地弯了弯唇,享受他们恭敬而畏惧的目光,享受他们在看她,讨论她时总是挂上紫凌的妻子的前缀,这是她梦寐以求,如今成真,而且紫凌待她也比以前还好,想着还不知在哪儿奔波还要面对身边人算计的易晓柔,纳兰纤槢更是得意。
易晓柔再斗,总归斗不过她。
她踏步跨过长廊,却在听及她的名字时顿住了脚步,身旁是矮树丛盖住的花园,清脆的女孩声从那里响起。
“那个新王妃也真把自己当回事,我听说大婚那晚王爷压根连碰都没碰她呢!尊她一声王妃还真摆起了王妃架子。”话罢还带着一声不屑嗤笑。
“就是,那天不是有一个内侍端吃食给她么,就因为晚了些时候,回了几句嘴就活生生被打断了腿丢到了府外当乞丐,还当自己是当朝皇上呢!”
“而且总爱在王爷面前端个单纯无辜的模样,不许谁在王爷面前提她背后做的那些事儿,还真是虚伪。”
“是啊,她再是王妃终究是个野丫头,哪里有芙儿得宠。”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正在叽叽喳喳吐不快的婢女们得意的脸瞬间惨白,扑通跪到地上就是一阵求饶。
“参……参见……王妃娘娘……”
纳兰纤槢弯了弯唇,染着丹蔻的手轻轻一抬,挑起颊边散发挽到耳后,眉目慵懒而妩媚,丰润的唇瓣微挑,笑意冷然,“怎么?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王府是养你们在说闲话的么?”
她原本精灵似的脸蛋被老成的发髻和浓重色彩的宫服给衬得暗淡无光,丰润的唇瓣染了血似得红,格外威严。
“王妃娘娘恕罪,玉儿他们不懂事乱说了话,请王妃娘娘大人大量饶过奴婢们。”一个奴婢突然出声,诚惶诚恐地跪在纳兰纤槢面前,未见其容先闻其声,竟是清脆得格外好听。
十五六岁花儿似得年纪被老成宫服衬去灵气的少女对这道声音格外地关注,她低垂着眸,看不清神色,“抬起脸来。”
那奴婢的身子微微颤抖,但还是听话地扬起脖子,只是眼睛连抬都不敢抬。
容貌就如同她的声音一样让人欢喜,清丽的美,像温水,平淡而令人不可忽视。
纳兰纤槢的眉微微敛起,眼眸幽暗,她不冷不淡的声音又响起,“抬起眼睛来。”
那奴婢颤颤地依言,果真是清泉一般干净的眼眸,干净得……让人想毁了它!
纳兰纤槢深呼吸。
她抿唇,努力勾起一抹笑意,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微惊,还是乖乖回答,“回王妃,奴婢……贱名芙儿……”
纳兰纤槢站在她面前,看着这个清丽的奴婢,却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哦?”她笑,宽袖里的手却紧紧扣到了掌心里,又回忆起刚刚与自己做比较的,得到紫凌宠爱的另外一个名字。
“那么你又是什么身份?”
“奴婢是奴才,贴身伺候王爷的。”芙儿不急不缓地回答。
说到这贴身二字,纳兰纤槢也不是什么小白,当然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她冷笑,就连丫头也要选和易晓柔有几分相似的么?
纳兰纤槢弯身,捏着那张清丽的小脸,“你刚刚,是在为他们求情还是在为你求情呢?”
“奴婢在为大家求情,包括奴婢。”芙儿淡淡道。
纳兰纤槢气笑了,为她的伶牙俐齿,“那就是说,你要帮他们了,既然如此,不如就你帮他们把罚给受了吧。”
芙儿嘴唇动了动,哪里又不明白纳兰纤槢这是想故意整她来着,枪打出头鸟啊。
可她也不是好惹的,“奴婢身子贱,受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