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身一跃,耳旁烈烈作响的风扬起了蹁跹的衣角,却又是何番的惊艳。
入目只有层层叠叠的白雾还有在这重叠白雾下看不大清楚却又能阴显的知道的黑色岩壁,唔,易晓柔穿的是黑衣服,若是没意外,摔落下去应当是不会被什么突然横亘出外的树枝挂着以保一命的,毕竟……那孩子运气看起来并不是太好。
那么……便也只能直接落到崖底去找了。
纳兰沐风原本平坦的后背突地氤氲起了一团黑雾,一阵变幻,渐成了一对黑色的羽翼,羽翼展开扇动着一路向下。
远远地,似乎看到下方那白雾之下不再浓墨却不见其他色彩突兀地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虽微弱,只在深黑的崖壁衬托下却阴显起来。
纳兰沐风一路往其靠近,才发觉那个在他想法里该可能是逞着强死死不让自己摔落或可能摔成肉泥的女子却漂浮于半空,周身紫色光华氤氲,身上的铁链连同玄铁石也不知何时被褪了去,两边肩口处清晰可见被其压得变形,黏腻的血迹将衣料染湿,紧贴着身子。
华丽的紫色光华沉沉浮浮,像是有些不大支撑得住,却似十分倔强似的,终归是将她安全地置在了一处凸起得较阴显且地方足够的一块儿土地上便消失了。
纳兰沐风一路追随,还好那地方也确实宽敞,够他落脚,他只是有些嫌弃地瞥了易晓柔一眼,心中在无限嫌弃那团莫名出现的紫色光华没有脑子,不直接将她送到山顶上去,而是放在这种地方,终归是野山,脚下碎石密布,也亏得她昏了过去,才能睡得这样安稳。
他蹲下身子,低敛着眉毛,俯着身盯着她那原本丝毫称不上有姿容如今更是被泥垢同血迹遍布的小脸,唇角抿了抿,弯身将她抱起,展开双翼一路往上飞起直至落在了悬崖边上的岩石上,转身凝了下深不见底的崖底,广袖微拂,原本深沉的黑变成了如蓝天一般的碧波粼粼,俨然成了一片淙淙河流。
所谓训练场地不过是他所制一方幻境,想来也是,紫国都城,即便如何群山环绕,也不可能有大批的动物且那样艰险的地理位置,否则又何以成为一国之都。
自然,他亦是为了防止有今日这样的意外出现,不必担心今日如此会被随便谁给发觉,又给这怀里的小家伙带去什么不大必要的麻烦,只他也觉得,带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着实浪费时间。
本正行往幽城途中的翊成羽不知为何,竟在途中停下了步伐,幽幽的目光落在了远在紫国都城的位置,眸色深不见其思,只是到底还只是望了一眼,便又继续他的路程。
时光冉冉,不过眨眼,三日时间便匆匆从指缝中流逝,三日的时间,有些人用来做了很多事,不是,有些魔,比如某位魔尊,这三天时间,他已经学会怎么用灵火且在不是特别用心的情况下把一只普通的凡鸡给烤得不焦且勉强称得上好吃。
而有些异端,却是碌碌而过,比如易晓柔,这三日的时间就全用来睡觉了。
虽说她非人之身,但到底是封印之躯,身体较起平常的人类却还要更弱上几分,在旁人看来如何比起寻常魔类还要强悍上几分的身躯不过只是她一抹执念的倔强,到底,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得不承认,开始的开始,她其实,终归还是比不上那些魔类,或许,比那些未修习任何术法和念力的普通人还要再弱上几分,更遑论是在坚持了这样多天的训练未得休息的情况下。
只是睡久了,刚刚醒来,大抵不大适应,两只手撑着地起了身,眸子还带着些许茫然的打量,眉心拧了拧,她抬起右臂曲着指节揉了揉眉心,想是睡了许久,头有些发疼。
“嗯?竟醒了?”身侧传来一道略有些疑惑又带了一种无言的魅惑且慵懒的声音,似三月洋洋洒洒落满天际的樱花,只让人觉得春意阵阵,漾起心湖春水阵阵涟漪。
自然,一句寻常的话能将它说出如此富有……意境的话,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