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差役兵分两路在积极查访和这两名死者有关的人事物,在府衙内梳理案情的众人谁都没有想到,最先有消息的会是分尸的案子。
当王捕头带着人把一名同样身高八尺,壮硕有余满脸横肉的男人按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颜天睿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因为随着男子跪下,一个散乱的包裹还有一截本应该和尸块一起出现的男子器官部件被呈上了面前。
正是陈屠户那堆尸块里面缺少了的两样东西之一,男子的那个不可言说的东西。
他看了身边的齐冰羽一眼,见她面上并没有不适应随机释然,知道这些她寻常工作中必是见了不少,自己也不能太小心眼,明白这些摆在面前对齐冰羽来说只是和案件相关的一块烂肉。
“大人,我们正在陈屠户家搜寻,这人居然丢下肉档子匆匆回家准备逃离,被当场拿下,嫌疑重大。”
颜天睿开口询问,“这块腐肉是从哪里发现的?”
“是在陈屠户家,就在偏房炕上的角落里。”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下面跪着的人身上,鹰一般的目光叫下面那人身子已经有点发颤,始终不敢抬头更不敢出声。
颜天睿似是有意无意
的根本没有说起这人的事情,而是问了些其他不是很紧要的问题,王捕头他们有来有往的问答,只当堂上这人不存在。
齐冰羽在一边静静看着,心里明白这是颜天睿用的心理战术,先叫对方摸不清他的路数,用煎熬销毁掉心底防线,之后一举击溃,这颜天睿的心眼子还是那么多。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颜天睿端着茶杯遮挡自己的表情,好像刚发现堂上还有个活人一样,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人是犯了什么事?”
王捕头也是老油条,自然上司问什么就配合着答什么,直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这人也是西市的卖肉的屠户,周四。我等搜查陈屠户家宅的时候,住在同一处巷子的周四仓皇出逃被我们拿下,怀疑和陈屠户一案有关。”
周四一听这个,慌忙口头喊冤,脑袋装到地上和不要钱一样,砰砰响。
“大人我冤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杀陈扁,小人是有急事要出门,我有亲戚意外过世了。”
当周四给自己喊完冤,借着抬头的动作偷偷朝着上座的几人看过去的时候,见到的是两个长得从没见过那样好看的两名年轻男子,还有远远瞧过几
眼的知州大人意有所指的微笑。
齐冰羽心里暗笑,这个颜天睿真是够绝的,这刚几句话就把想知道的都问清了,后面的事也就好办了,至少已经开口了。
“搜查周四的家,细查宰杀牲口的地方,此人扣押大牢择日再审。”
跪着的周四一听,喊叫的更大声,“大人,没凭没据的您不能屈打成招啊!”
长期混迹市井的人,虽然大字不识但听多了说书先生说段子,关键时刻这词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叫外人听了不得不说讲的确实有理。
颜天睿已经站起身,他身高本就比寻常人高上半头,对方又是跪着,这样的差距更是给他很大的压力,“明日提审你之前,你要是想说,本官依旧算你有悔过情节,从轻发落,带下去。”
“大人,青天大老爷,知州大人你要给小的做主啊,我就是个杀猪的,真的没有杀人啊!”
此时周四身上还有半夜起来杀猪准备今天要卖的肉,然在衣摆边上的血点,叫他整个人看去有些邋遢,更是有种油乎乎的感觉。
这时候颜天睿并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洞察力十足的等着周四有些扭曲的脸,而胡有为知道现在是时候了,丢出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陈屠户被杀了。”
不光是在大堂上没有说过,包括王捕头他们搜查,或者是西市带走孟巧的时候,前前后后都没有说过。
人被拖出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