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问:“她的情郎是谁?”
秦夫人遗憾地摇摇头:“没有人知道。京城里关于她私奔一事,其实也是传言居多,也有人说是镇国公为了护住女儿才让她连夜逃离京城,根本没有私奔一事。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是,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这位谢姑娘的身份,我们都有待查验。”
“湛儿,你喜欢她,娘看得出来。若她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你要娶她便娶了,但如果她是镇国公家的后人,以你爹现在在朝中的情势,这门亲事,我们沾都不能沾,否则,整个秦氏一族,恐怕都得遭殃。”
“现在,你懂了吗?”
“……”秦湛不由得沉默了。
秦鸿沉着一张脸,从他的神情间,根本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谢薇,包括谢家村里的所有人,恐怕都不会相信,他,便是大虞朝堂上咳嗽一声都能震三下的右丞相秦鸿。
大虞建国百年有余,根基稳固,朝堂上的关系盘根错节。
当今圣上景成帝沉迷修仙道法之术,对朝政一事鲜少过问。朝事一直都是由太后把持着。
镇国公府一案,就是由太后亲自审问、判决的。
不知因何缘由,太后对镇国公徐氏一族十分恼恨,借由“叛国”一罪,把整个镇国公府几乎是连根拔起。
此事,朝中众人一直不敢提,是为“秘辛”。
秦鸿身为右丞相,每行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只因,太后为了牵制他的势力,还立了一名左丞相曹东运,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是太后娘家的远亲,也是太后身前的走狗。
大虞朝设立左、右两位丞相,也是先祖有过的先例。两名丞相职位高低一样,都是共同协助皇帝(太后)处理军国大事以及朝廷上的一切要务。
只是,这中间也是有些区别的。
左相曹东运这些年一直分辖禁军和兵部、刑部等要务。
右相秦鸿分辖的是吏部,礼部,工部,户部等其他一切事务。
从这方面也能看出来,太后更重视左相一些。
朝堂上的事,风云变幻。
曹东运一直在背后抓秦鸿的把柄,只是秦鸿这人,行事一直很谨慎,在外都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态度,严肃、沉默、内敛,每日上朝,也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让人揪不出错处。
甚至就连唯一的儿子,也是自小就送进军营,断了他走仕途这条路。
秦湛这些年在西南军中,他也是屡屡叮嘱,切莫好大贪功,所以至今也只是一名镇南将军。
若是让人知道,他们秦家娶了叛国贼的后人,岂不是给了曹东运和太后诸多的借口,借此打压他们秦氏一族。
“……”秦湛陷入了沉思。
谢薇跟他说过一些关于她父母的事。
她爹小时候逃学,辗转去了京城,十几年后带着媳妇回了谢家村。听村里人说,他的媳妇名叫徐婉,长得很美,像个大户人家的娇小姐。
“娘,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名叫什么?”
“她叫,徐嫣婉。”
徐嫣婉,徐婉。
秦湛忍不住冒了冷汗,如此相近的名字,十有八九是同一个人。
“爹,娘,薇薇说过,她娘叫徐婉。”秦湛把谢薇父母的事说了出来。
秦鸿和秦夫人听完后,也都面色沉了沉。
秦夫人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当真吗?”
“错不了。薇薇一直觉得自己的娘是京城里某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但,估计连她都不敢相信,竟然是镇国公府这样的大户人家。”
想到这里,秦湛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她。”
“什么?”
“儿子遵循爹的教诲,在这个村里没有用真名,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