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此话竟将厉婉彻底激怒,双目瞪得似能将这小魔鲛吞吃入腹,“这是飞流的贴身物件,他绝不可能随意丢弃!你……”
话音未落,她忽觉身子一轻,被一道仙力轻拂到了旁处。
“尊上且冷静些罢,事关我族前任族长,拷问邪魔一事,还是由本座来的好。”
沈清涟低低笑着,轻扯捆仙索,将那魔鲛拖至跟前。
凤眸闪烁着细打量了他几眼,目光旋而落在魔鲛锁骨正中处。
那儿印着一块鹅卵石大小的乌紫色胎记,却不像先天生成,倒像是刻意污抹去了原本的纹路。
模糊的轮廓乍一看,隐约是一鲛人形状。
沈清涟双瞳稍转,像是了然什么,阴恻恻笑出声。
“三界五洲鲛族甚多,但在锁心镌刻鲛人徽记的,普天之下,便只有栖居南海的虹鲛一族。”
他微微偏首,语调甚是漫不经心,“虹鲛一族乃天地间少有,至纯至净的仙体灵兽,未曾想,竟也有堕落成魔的孽障。”
话语间,男人目光一低,又凝在那魔鲛脖颈间的乌铁项环上。
嗤笑更甚,“且虹鲛戴圈为奴,永世不可违主,依本座看,这孽障也是受他人指使。”
“呵,原是有个见不得人的主!”
闻言,厉婉眸眼一凛,再度揪起那魔鲛胸前的坠饰,厉声质问,“快说,是哪头不要命的虹鲛,指使你偷盗了此物!”
“……”
魔鲛眼神惊慌地闪烁了几分,顿了顿,倒是硬气起来,“既然两位上尊认定我偷盗,我也百口莫辩!但一鲛做事一鲛当,今落在两位手中,两位随意处置便是!”
说完,还很大义凛然地闭上了眼,紧抿的嘴唇蠕动得有些怪异。
“还想自我了断!”
厉婉霎时看出他的异样,迅速出手,大力朝魔鲛的腹部一拍。
拍得他哇地张口,禁不住吐出了一颗漆黑的丹丸。
可下一秒,他腹上那被厉婉掌击的位置,却猛地爆出一团邪恶的黑光!
“……啧。”
沈清涟蹙紧了眉,赶紧拂袖筑起一道抵御罩,将二人迅速罩住。
不稍片刻,只见那魔鲛狠厉地一笑,便直接轰散成一股又一股诡异的腥臭墨汁,散落入拍岸的波涛中……
“您也太冲动大意了。”
风平浪静后,沈清涟摇摇头,颇无奈地斜瞥向那还没反应过来的女人。
又望向那迅速将墨汁稀释吞噬的海浪,笑叹了口气,“白追这么一遭,真浪费本座的时间。”
“……你这小鬼头!你……”
厉婉气急上头,似要厉声反驳。
只听一阵“哐哐!哐哐!”的拍打声,突然自二人上空传来。
两人这才同时想起什么,仰首循声望去,只见某只被沈清涟的抵御灵罩牢牢关在祥云上的悲催小兔叽,正攥紧粉拳,咣咣地敲着那绿油油的罩子。
软眸儿蓄满了委屈巴巴的泪光,脸脸鼓成小河豚,用眼神无声地控诉。
“……糟了。”
沈清涟心儿一化,连忙将灵罩与祥云化去,旋即飞身上前,将那惨兮兮跌落的小家伙一把拥进怀里。
柔言软语地轻哄道歉,“抱歉师父,徒儿让您受累了~”
“师父父先说要紧事,待会再跟你算账账。”
玖玖糯着软嗓,乱没好气地哼了他一下,接着使劲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凌空一个翻滚,轻巧落到厉婉跟前。
小身板猛地一挺,抬手拍怕自家师父的肩膀,小脸认真,“师父父莫慌,徒儿能寻摸到那只魔鲛的幕后黑手!”
“……你?”
厉婉愣了些许,却是对她这最小的乖徒弟微微皱了眉,偏首好笑,“玖玖,你的法术可都是为师教的,你有几斤几两,为师还不知道呀?”
然而,她话音才落,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