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这么大，还没见他爹发过脾气，今天下人匆忙成这样，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来不及多想，他快速策马回家。
南宫家里外都异常压抑，但是他爹不在堂屋。
“少主，老爷在书房。”程实行礼。
“什么事？”南宫澈快速到书房。
“是少主散播怀王护送英州流民消息的事。”程实小声回到。
两个人走的匆忙，路边的下人慌忙行礼。
“这件事出了什么事？”南宫澈不解。
“有飞鸽回来，南宫家以前所有商铺的掌柜，都被满门处斩了。”
南宫澈一顿，震惊的看着程实。
“少主快去吧，老爷在房间里等着你呢。”程实垂首站在一边。
南宫澈的脚步突然就沉重起来。
全部处斩？
南宫家在大昌少说也有一百多家商号，要是连带家人全部处斩，那就是几千人？
“进来！”南宫桓听到外面动静叫了一声。
南宫澈慢慢的推开屋门，又转身慢慢的关上：“爹。”
南宫桓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是南宫家的未来，他能说什么？
“我没想……”南宫澈低头。
“你没想到什么？”南宫桓看着南宫澈“没想到朝廷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南宫澈以为自己做的隐秘，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你不懂吗？”南宫桓说着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京城有消息，妖后本以为天幽城被李东培控制，结果发现李东培早就是怀王的人，她这一口气怎么出？”
“整个大昌都知道我们南宫家是怀王的人，我们在穗城没事，妖后要出气，拿什么出？”
“你以为南宫家很厉害吗？”
“那不过是别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如今的大昌，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尤其是妖后！”
南宫桓说的越来越严厉，听到南宫澈直接跪在地上。
南宫桓看着南宫澈：“你自小几乎没出过错，即便这次选了怀王，我也认为没错，但是你这次错大了。”
“你想想因为你，几千人失去了性命，他们其中还有妇孺老幼，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没了。”
南宫澈跪伏在地上，抽噎的肩膀一耸一耸。
他父亲说的没错，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出过错，这让他觉得自己不会错。
怀王说他的时候，他其实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依然觉得自己没错。
怀王妃说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错就是惹怒了怀王。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在把持天下百姓性命的朝廷眼里，看他很重要，他便很重要，看他什么都不是，他便什么都不是。
他到底什么时候失去了敬畏之心？
他也突然明白，为什么怀王会选择一直容忍。
一将功成万骨枯，千里江山血成河。
怀王带兵打仗，那是为了保护。
保护大昌的疆土，保护大昌的子民。
而现在，他们面对的就是大昌的子民。
朝廷更迭注定要掩埋无数的尸骨，但是之后会有新生。
纵然是这样，也不能去做没必要的牺牲。
南宫桓看着自己的儿子。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甚至想过换家主。
南宫澈不在的时候，南宫济和南宫淳都显示了自己担当。
“你自己好好想想。”南宫桓说着离开了书房。
南宫澈久久的跪在地上。
那些人他几乎都没见过，但是那些人却因为他死了。
突然想到很小的时候，他熟悉商铺里所有东西，比老掌柜都厉害，所有人对他心服口服。
他算过的账没有错的。
他预测的价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