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菜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然而佐料不齐全,仅有简单酱醋和粗盐的陈屿只能稍作取舍。
不过好在最后的成品卖相不差,凭着自己对火候的把控,依然做出了一道像模像样的佳肴。
临末了,他舀了一勺尝了尝,眼中流露出满意,没啥说的,目标基本完成。
黄菇软弹,鸡枞鲜甜,还有大朵大朵的‘绵弹子’,一口咬在菌伞上只觉汤汁四溢,唇舌止不住的颤。
香气扑在鼻翼,像是勾魂的小手样挠得人心痒耐耐、口齿生津。
院中,锅碗瓢盆摆好。
刚要坐下,陈屿掌心一拍,险些忘了观中还有一位大佬。
于是赶忙起身去了供奉大殿,给位在上首的道祖老爷子点了香火,奉上两根青蜡。
按着此地规矩,供奉真君道祖的时间往往定在一日午时前后。盖因有这么一则传说,说是此时世间阳气最为鼎盛,门徒们敬献的香火、斋品也更容易被这些大佬关注到。
只是云鹤观破落,加上他陈某人在这方面实在没个正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田里活、板上菜,所以往年间风雨无阻的每日一香,到了他手里便愈发挫折起来。
隔三差五就忘得净光,难能想起来才会忙不迭去烧两根,不可谓不敷衍。
好在他本就不拘于这些繁文缛节,而且自认为供奉时的礼数还算周到,应该不至于恶了这些道祖真君。
毕竟天下那么大,总不至于每天干巴巴望着云鹤观一家。
再者,人道祖自己都没说啥。
殿内,等到烟气袅袅,确认道祖老人家也能吃到热乎的,特意整齐衣冠、换上了道袍的陈屿这才返身走出,随手捞了件质朴布衣罩在上身,免得一会儿汤水滴在袍子上。
观里的道袍自然不止一件,只是这套描有云月花鸟,背上还有一高挺白鹤驾雾腾风,绕在腰腹两侧,乃前身作为观主的身份象征。
当然,主要是这袍子料子好,款式合身且亮眼,穿着还舒服,故而他寻常穿得不多,以免随意沾了污迹。
记忆里前身的师傅,那位传位于他的老观主,身上的道袍就修得坑坑洼洼,实在谈不上美观。
估计就是年轻气盛不珍惜。
收回乱糟糟发散开的思绪,陈屿坐在石桌前,手上拿起了竹筷,夹了块嫩滑香菇往嘴里塞去。
确实不差。
他不再多想,只一个劲儿埋头干饭。
虽不至于生吞猛咽那般毫无吃相,但久违的鲜香还是让他难得放开了肚皮,不仅将锅里闷蒸的米饭尽数填了五脏庙,到最后更是直接抱起陶盆咕噜噜一通牛饮。
鲜——!
嗝~~
拍了拍肚皮,风卷残云地将桌上饭菜搞定后,陈屿一边打扫清洗,一边梳理后面的打算。
山上悠闲,除去一些杂事外并无许多需要花费精力去处理的。然而闲可以,却不能懒。
一懒就发慌,就乱想。
萍雨未至,鱼竿也要阴干好几天,他得找些事情做,将这段空档给补上。
“要不……再试试?”
百无聊奈,陈屿想到了意识海里产出的灵机,加上不久前的红蚯蚓,他已经实验了足足五次,只可惜尽数失败。
第一次本着谨慎出发,选择了院子里某个角落的杂草。
然后草就疯长,又粗又长,短短半个时辰就从两寸攀到了六尺!
再然后就死了。
很突然,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只剩下一地枯黄的残骸,后来被陈屿收拢,现在还装在杂物间的口袋里吃灰。
之后几次也都差不多,虽然对象不尽相同,但结果却格外一致。
全部阵亡。
长满根须的大白根、拳头大小的兰庭果、皮厚得拿刀都劈不开的豆角……
统统都在剧烈变化后就迅速失去了生机,死得太快,太突兀。
陈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