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绫绒死了。脸被毁了容,全身的皮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人生生剥了下来,尸体被人丢到了乱葬岗里,但是她的皮却不知所踪。
有人说是被安悦儿烧掉了,有人说是被安悦儿埋了,也有人说跟沈绫绒的尸体一起丢在了乱葬岗。没有人知道,沈绫绒的皮到底去了哪里。
而在沈绫绒死后不久,乱葬岗里不断传出女人的哭泣声,甚至有人半夜路过乱葬岗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枯树底下有个红衣女子在哭泣,哭声凄厉,又让人撕心裂肺。
后来有个胆大的人,一次半夜,路过乱葬岗,在树下遇到过人们说的红衣女子。他不信邪,走上前去查看。想搞清楚是谁在装神弄鬼,谁知那天夜里,乱葬岗都是一个男人的呼救声。
再后来,那个人回到镇子,却疯了。整日在街上游荡,疯言疯语地说胡话,嘴里不停嚷嚷着什么“红嫁衣,索命来,红嫁衣,索命来……”
镇上的人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女鬼索命。欧阳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整日闭门不出。
安悦儿倒是不以为意,还嘲笑欧阳景,“就你这个胆子,还一家之主,真是笑话。”
“你就不怕?”欧阳景仅穿着一件单衣,瑟缩着身子,躲在桌子底下,低着头,屋外一有什么动静就吓得魂不附体。
“怕?怕什么?她都被我剥了皮了,我会怕她?”安悦儿冷哼一声,“如果她要找我算账的话,我肯定呀会拉上你的,你这个懦夫。”
“你个毒妇,你好恶毒!”欧阳景从桌子底下冲出来,跟安悦儿撕扯起来,还狠狠打了安悦儿一巴掌,“我欧阳家上上下下一干人等,都要被你这个毒妇害死了,我打死你!”
安悦儿捂着自己的脸,“你打我?你这个懦夫,王八蛋!敢打女人……”拉着欧阳景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生生咬出了血来。
鲜红的液体透过欧阳景的衣服,渲染了整个衣服,那个形状,犹如一张女人的脸。
欧阳景尖叫一声,“她来了!她来了!”然后开始撕扯自己手上的袖子甚至衣服,仿佛手上的血迹要吞噬他一般。
安悦儿见他发疯地扯衣服,抓得自己身上血肉模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咬的,哪些是他自己抓的。
“你疯了吧你?”安悦儿没见过欧阳景发疯,连忙躲到一旁,抓起一旁的一个花瓶,就朝欧阳景的脖子砸了过去。
“你……”
欧阳景应声而倒,头上渗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板。安悦儿战战兢兢地蹲下身,探了探欧阳景的鼻息,“还有气。”
欧阳景的鲜血越流越多,顺着地板的缝隙流到了安悦儿脚下,那形状犹如一只干枯的手,蜿蜒盘旋着,想要抓住了安悦儿的脚,将她拖进地狱。
“晦气!”安悦儿看见自己新做的的鞋子踩到了欧阳景的血,厌恶地抬起脚,在欧阳景的衣服上蹭了蹭,将鞋底的血全部蹭了个干净。
“欧阳,这可不是我不救你啊!家里的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你和我了。”安悦儿不以为意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欧阳景,“我一个弱女子,我也抬不动你啊,那你要是死了,你可别怪我啊!”
欧阳景还有气,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朝安悦儿挥了挥,“救…救我…”
“救你?”安悦儿冷哼一声,“我哪有力气救你?”
“救我…救…”
“外面天已经黑了,家家户户都关门了,医馆也关门了,我怎么救你?”安悦儿抓起桌子上放着的瓜子,开始磕了起来,“现在谁敢出去?镇上那个李大胆,不就吓疯了吗?”
“整天喊着什么红嫁衣?”安悦儿抖抖腿,“我要是出了事,我们安家可得跟你断绝往来的,你确定要我救你?”
“救…救我?”
“欧阳,别开玩笑了,”安悦儿拍拍自己身上的瓜子壳,啐了口瓜子壳,“就冲着你刚才打我的那股劲,让我救你?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