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受不住李婆子那杀人般眼神,刚想把馍馍放回去,计划着在倒回半碗粥,白芷一把按下。
“娘,你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饭,都饿成皮包骨了,我们二房虽说没人读书,没啥学问。可是可以有样学样的跟着人学,看人家面红肉嫩的,你这皮包骨,丢的也是崔家的脸面。
在说了,人家都有爹娘疼,我们一惯只有娘,没有爹;要是你早早的饿死去,如果连你都没了,我跟弟弟们,可就真成了没人要的小孩,加倍的随人打骂。”
崔老汉闻言,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个姑娘家家的,开口闭口说死的,那来的规距。沈氏,你吃你的。”
崔田柱一口气闷声喝完粥,连菜的都不吃,跑出院门。
沈氏听着女儿的规劝双眼发红,重重的咬着馍馍,大口的吃着菜。
赵氏惊讶望着白芷,一套接一套的,竟是有理,这寻死了一回,脑子都清醒了,也聪明了?
崔老汉眼神迷成一条缝,刚刚在里屋,自是听到大房与二房的争执。白芷这丫头,有些邪性,难道跳了一回月湖,连把脑子都给换个?
过去那怯怯弱弱的笨丫头,半天冒不出一个屁。
如今这大道理,讲的头头是道,人也落落大方,神色自信!
如果白芷有这番机灵,自己断不会同意嫁去冯家,填老大这个坑。
找个有出息的管事、或读书人家,找老闺女介绍一门县里的亲人,都是要的;有这番聪慧何不愁不帮着崔家立起来。
诶,此事已成定局,在谋计也是妄然。
只盼她记着崔家一二,别到了冯家闹出什么幺子。好在,老二是个老实,一惯听自己与婆子,到是能制衡一二,有这番机灵也好,定能在冯家好好的活着,多少帮带下崔家。
第二日早晨。
任凭李婆子在外大喊大叫,白芷就缠着原身娘,对李婆子不理不踩,
“这几日是大伯娘做饭,娘,你帮了她,她却从不帮你,还挑着奶奶打骂我们。我们这是一惯的好心当驴甘肺,竟做不讨喜的事,还把自己累死累活的。
何必呢?”
沈氏不是不明白,只是崔田柱这个不知里外的只会吼妻子儿女,自己也想着让儿女们平平安安长大,多做点活,也想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