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延瞑幼时的老师名唤谢温秋,人如其名,他脾性温和,满腹经纶,亦是龙延瞑心目中的良师,就连龙怀霆也曾向他拜学过。
按理说,能够教一国之君和摄政王学识的人地位断然不低,只消好好在宫中待下去,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可在龙延瞑十二岁那年,他却忽然辞官还乡,至此再与皇室没有瓜葛。
“他走的时候,也就是那场火灾发生后的半个月。”
马车上,龙延瞑同宁珞兮简单介绍了下谢温秋。从他言语之中宁珞兮也能看出,龙延瞑心里十分尊敬他这位老师。
“你当时就没有觉得他忽然离开有些奇怪吗?”宁珞兮提出疑问。
“在他向先帝请求出宫前两天,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以为是这个缘故。原本想着把误会说开兴许还能将他留下,结果待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走了。”龙延瞑无奈叹了口气。
既然龙延瞑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他竟也舍得忽然离开。这件事情的确很是反常。
宁珞兮眉头微微皱起。
“我能问一下,你们两个是因为什么吵的架吗?”
直觉告诉她,前几日龙延瞑与她提起谢温秋时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恐怕就是这个缘故。
“王爷,宁姑娘,到了。”
龙延瞑刚准备开口,马夫忽然说话,打断了他。
二人索性先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间宅子,装潢古色古香,隐匿于山林之中,十分幽静清闲。门前还有几块菜地,种了些蔬菜,即便不见谢温秋,也能看出他是个极风雅的文人。
元宝上前想要敲门,被龙延瞑拦下。
他亲自走到门口,敲了几下房门。
末了,一位年轻小伙打开门,探出个脑袋望了望。
“你们是老师的学生吗?”他问。“可是今儿个该是休息的时候,你们这时候来找他做什么?”
龙延瞑和宁珞兮相视一眼。
“请问你口中的老师可是姓谢,名温秋?”
“是啊。”小伙点头。
“还麻烦你去向老师禀报一声,就说他有位曾经的学生想要拜见他。若他问起我的名字,你就说我叫明虔。”
龙延瞑难得在外人面前温和,甚至还夹杂了几丝谦卑,宁珞兮惊讶极了,好半晌没能回过神。
“你怎么有两个名字?”
小伙关门回屋禀报,宁珞兮忍不住好奇问龙延瞑。
“通明达理,虔及天下,这是老师给我起的字。”龙延瞑温声解释。
“原来如此。”
宁珞兮恍然大悟。
她忽然发觉,龙延瞑不仅辅佐朝政的能力了得,学识也是十分渊博。对比之下自己看起来倒像个土包子,什么都不懂。
长得帅、家境好、会武功、有能力,还是个学霸。宁珞兮现在看龙延瞑,只觉得他周身散发着光芒。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打开。
“不好意思,老师说不见您。”小伙同龙延瞑说道。
龙延瞑眼里光芒瞬间黯然下来。
“老师有说原因吗?可不可以再通融一下,我们是真的有要紧事情找他。”宁珞兮见状上前向小伙求情。
“老师听到这位公子的名号时十分生气,就说不可能见他,我也没有办法。”伙计面露为难神色。“让你们白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说完,他匆匆关上了门。
此时的龙延瞑宛若一个孩童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宁珞兮心疼,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她见过太后和龙怀霆在龙延瞑面前吃瘪,也见过席兰国的皇帝面对他时有多恭敬,今日是头一回碰到让龙延瞑吃闭门羹的人。
宁珞兮不禁无比好奇,到底两人闹了多大矛盾,才让谢温秋忽然不告而别,过去这么多年也仍对龙延瞑积怨,甚至连见都不见他一面。
回京城的路上,龙延瞑一直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