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记得与宁珞兮初见时，她古灵精怪，无忧无虑，全然不似现在这般，整日郁郁寡欢，平白多出那么多的忧愁。
很快，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确认侍郎夫人已经离开，宁珞兮也回了房间。
没想到当晚侍郎夫人便在盛宴欢的房间上吊自缢。
宁珞兮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双腿瞬时瘫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姐！”
“王妃！”
绿萝几人担忧，忙不迭上前，将她搀扶了起来。
“侍郎夫人已经去世了吗？”宁珞兮追问。
“嗯。对。”绿萝不忍，小心翼翼应道。
宁珞兮眉头紧皱。
她忽而想起昨日侍郎夫人在王府门口声嘶力竭责骂她的情景。倘若她那时未曾躲闪，出去好好和侍郎夫人把话说清楚，事情会不会发生转机。
“小姐，您莫要自责，这事怪不得您。那盛家小姐也不是您害死的，说白了是她自作孽，和谁都没关系。她要是不对您起歹心，又怎么会被关进大牢。侍郎夫人昨日骂了您那么久，您都没找她的麻烦，您已经很好了。”
绿萝心疼宁珞兮，眼里噙满了泪水。
“可要是我昨日能和侍郎夫人多说几句话，她兴许也不会郁结在心，想到了结性命。”宁珞兮无论如何都过不去心里这个坎。
她是现代人，动不动就砍头、满门抄斩的事情她之前从未经历过，宁珞兮接受不了。
“女儿去世，这种悲痛岂是你三两句话就能消除的。”
忽然，龙延瞑声音响起。
“王爷！”
几个丫鬟纷纷弯腰行礼。
龙延瞑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盛宴欢与我从小相识，她去世我竟连一句悼念都没有。侍郎夫人去世，我亦不曾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他坐到宁珞兮身旁。
“没有。”宁珞兮轻声回答。
她的确没有这样想。
龙延瞑出生于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室，从小经历生离死别、尔虞我诈，早就对生死免疫。除去他在意之人，他不会对任何人的死产生感觉。
“其实你不用过多觉得内疚。”龙延瞑侧头望向宁珞兮。“盛宴欢如果不死，她就会想尽办法杀了你。你总不至于为了保全她的性命，置你自己的安危而不顾吧？”
宁珞兮顿了顿。
“这样，你以后再因为盛宴欢和侍郎夫人的死感到内疚，就想想盛宴欢对你做过什么事情。远的不说，那天沈家小姐生辰，她是不是试图把你扔进湖里让你淹死？如果不是你命大，懂医术，知道自救，你早被她折腾没命了。”
“而她只是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罢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个道理你总该懂得吧？”
龙延瞑难得如此有耐心，竟是为了不让宁珞兮继续难过。
宁珞兮与龙延瞑四目相对，兀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龙延瞑不解。
“我笑你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个冰山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也会讲大道理。”宁珞兮回答。
听了龙延瞑的话，她心里好受多了。
“冰山脸？”
龙延瞑还是第一回听过这种说法。
“你见过用冰做成的山吗？”
宁珞兮愣住。
她也是头回碰到有人问这么傻的问题。
不过也能理解，这里的人还不知道冰山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地球上有南极北极。
南极北极又是什么？龙延瞑心里默默打鼓。
不过他不好问宁珞兮，问了就暴露自己会读心术的秘密了。
“没有亲眼见过。”宁珞兮嘴角微勾。“不过我还挺想亲眼看看冰山长什么样子的。”
不仅冰山，还有杨柳依依的江南、大漠孤烟的塞北，无论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