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扁源长叹一口气。
都说绝情之人最为痴情,可谁又曾想到,无情之人动起情来,竟如此痴心绝对。
“你这边为情所困,你又怎知她是如何待你?”扁源问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白逸无法回答,他还记得,当初说自己有情劫时候的姑娘,一脸认真的说着:“说是情劫,但非常态,结果我死,否则他人死也。”
姑娘不想死,他亦然,他本以为自己不是贪生怕死之人,结果却发现,死亡带来的并不是离开人世的恐惧,而是无法与心爱之人再次相遇的离别之痛。
“她来扬州了。”
白逸沉默了半响幽幽答道。
是啊,她来扬州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说明一切的吗。
她不顾一切的来扬州,难道是为了看比不上京城太原花海的扬州?难道是想在扬州留宿到冬日看扬州的腊月寒梅?
这个爱看花而且想要看到最美花的姑娘在这个时候不顾一切的来到扬州,是为了他啊,为了他这个懦弱不敢表明心意的和尚。
和尚心里苦涩,他看着昏睡不醒的南柯,心里懊悔已然泛滥。
他喜欢着这个姑娘,他逃不过情劫。
和尚闭上眼睛,最后轻叹一口气,然后慢慢睁开眼睛,他看着姑娘,对身旁的扁源淡淡的说道:“以后,我不能陪你谈论佛法了。”
听到这话,扁源不敢相信的看着白逸,眼睛瞪的老大:“你…你说什么??!”
白逸不语,可是在场的两个人都已然知道白逸的意思。
他不再念佛,不再谈论佛法,他已经要还俗,为了心爱的姑娘。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扁源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白逸。
白逸轻轻的点头。
“也罢,谁让我们是好友一场呢。”
扁源苦笑着,他比他自己想的还要更快接受,或许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或许他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感同身受罢了。
扁源的坦然接受让白逸轻笑,扁源这个人看似固执,可其实他是最懂他的,或许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或许这也是他们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的原因。
可惜,白逸还俗这件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虽然白逸决心还俗,但是正式还俗需要经过寺里的大师傅同意,白逸写信交个大师傅说明他的情况,本就知道大师傅不会同意,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大师傅竟然亲自到了扬州,与他交谈。
雅间内,两个人和尚对立而坐,白逸看着面前这个养育他成人相当于他半个父亲的大师傅,他抿唇没有说话。
“你要还俗?”最后,是大师傅率先开口。
“是。”
“为何?”
“……因为,弟子情起难灭,对菩萨不敬,已然不能成为坐下弟子,愿大师傅责罚。”白逸双手放在额头恭恭敬敬的朝着大师傅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大师傅看着双手放在地板上,额头贴在手背,不敢抬头看他的弟子,心里十分复杂。
白逸是他从寺庙门口捡来的,当时好像是上天注定一般,他收养了这个弃婴,弃婴带着一个绣着名字的手帕,弃婴叫白逸,大概是因他来的时候孑然一身一片空白,希望他以后过的安逸自由,随心所欲一些,他的生母生父便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只是生而不养,不养便弃,倒是显得这个名字可笑至极。
而后在白逸五岁的时候,有一个算命的递给他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白逸成年后,会有一情劫,这个情劫,会破坏他的佛缘,夺取他的命脉,而他情劫的另一半也会断了命,两个人如同火焰与油灯,两者相遇,照亮彼此,又一死一灭,双双坠落。
他自然是不想自己养大的爱徒朝着这样的结局走,所以从那之后,他便强迫着白逸念佛法,一心向佛不问其他,而白逸比他想的要争气,一心向佛,不闻其他,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