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依着他及陀持的立场,在那囊一族的地盘上,绝对要多加小心。君不见,那陀持自踏入逻些城地界后,便未曾露过面。
然而,莫托父子如此热情相邀,也未尝不可一去。
眼下,萧令姜才是那囊一族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她在此过程中再遇着什么意外,那可与他无关。
说不得,他们也能借此机会,让那囊氏一族彻底败下阵来。此不谓一举两得?
贡吉简直是乐见其成,只是面对莫托的再次邀请,他却不好立时应下来,而是故作为难地看向裴攸:“世子,你看……”
裴攸对他心中打算也隐约能猜出几分,他心下冷嗤,面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大相安排便是。”
“既如此……”贡吉呵呵笑道,“那吾等便要上门叨扰一番了。”
停下的队伍继续向前,缓缓进了那囊氏府中。
那囊氏早在西蕃初建邦国之时便已经是王室家臣,家族自来便是西蕃豪族。
前任西蕃王年少时期,曾任命其舅父那囊·甲勒格楚担任大相,把持朝政十余年,可谓权倾朝野。其为西蕃的迅速壮大,立下了赫赫功劳。
纵然在西蕃王木赤赞普的有意推崇之下,佛教密宗愈发一家独大,如贡吉这般的新贵颇受重用,信奉苯教的那囊氏旧族却已然不负往日辉煌,可其族中毕竟还是出了一位西蕃王正妃,朝堂之上亦有族人仍算身居要职。
马车在府中缓缓停下,萧令姜脸覆面纱俯身出了马车。
院中闲杂人等皆已被挥退,只余那囊氏一族的族长、逻些城城主那囊·达纳坚率族中男女在旁迎接。
看到萧令姜出现时,众人不由目露好奇之色,只可惜叫她面上轻纱遮去,看不清样貌。
见她行动之间姿态端雅、疏朗自如,达纳坚眼中微深,他上前一步,右掌覆于胸前微微一礼:“永安公主。”
萧令姜亦回礼淡道:“那囊城主,打扰了。”
达纳坚呵呵一笑:“公主是尊客,吾等欢迎尚来不及,如何能说打扰?”
说着,他抬手双掌微击,便有奴仆捧着一物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