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姜察觉身后杀气,猛地侧身翻转避开这一箭,落到了湖面浮着的木板上。
她略微稳住身子,看向暗箭射来的方向,不由眯了眯眼睛。
是玄珩安排的人手到了。
一艘并不显眼的大船飞速靠近,随着一声令下,身着黑衣的诸人立时跳下船,持着刀剑朝这方而来。
贺峥立时带人持剑迎了上去:“公主,交给我们!”
不过话虽如此,然而对方这人手众多且各个都是高手,并不是那般就好拦下的。
萧令姜俯身避开对方一击,而后又向玄珩攻去。
有了手下人相助,此时的玄珩已然再不是先前那幅狼狈模样,且正边打边退。若是让他就此离开这,往后再想捉他可就难了。
萧令姜双眸微深,和裴攸对视一眼,两人脚下微点落到同一处。
而后裴攸运起内息,那长剑上瞬时有凛然剑气凝起,萧令姜亦捏诀结印,随着裴攸一剑挥出,萧令姜那道长长的符印亦紧跟及其后。
有了符印相助,那剑势更是发挥出前所未有的威力来。
几乎是一瞬,众人便觉有一股不可阻挡的剑气铺天盖地而来,霎时压得众人心神一震,不由自主地被剑气所摄。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然挣扎着接连落入水中。
紧接着,裴攸长剑出手化作流光直冲站在后方的玄珩而去,而萧令姜亦飞身跃起,手上接连又甩出几道符箓,将欲要上前阻拦的众人拍开。
长剑符箓在前,玄珩连连后退,还是被那长剑一剑穿透了肩膀,坠入水中,而此时,萧令姜袖中微动甩出一条丝缎,牢牢地绕在了玄珩颈间。
她落在木板上,垂头瞧着形容狼狈的玄珩:“梅郎君,这下子你可跑不了了吧?”
“咳咳……”玄珩刚吐出一口灌进去的冰冷湖水,便觉颈上一紧,自己已然被人握住了脖颈。
他刚想伸手,便觉右肩一阵剧痛,动弹不得,而颈间一股力道传来顿时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萧令姜冲着他笑得温婉和善:“这命运的脖颈都被人握住了,你还是莫要动弹的好。否则,我这手上力道可没个轻重……”
玄珩心中一堵,往日他只觉萧令姜确实聪慧有手段,可也到底是个貌美可人的女子,若不是两人立场相对,自己对她说不准真会动心。
可如今这垂头瞧他的脸依旧容色无双,可那股漫不经心地戏谑,到底是叫他清楚认识到,这萧令姜,当真是可恨的紧!
但即便再是不甘,他如今也只能束手就擒。
玄珩被拿下,那些人自要上前来救。可萧令姜与裴攸联手不是常人能敌的,再加上湖上的动静到底惊了旁处,京兆尹处都派人来看了,玄珩手下见势不对,只好先行撤退,以图后事。
玄珩被拿下,梅家这处的事,便更好审了。
不过,此事倒是叫太清观骇了一跳,太清观观主玄元从袁不吝那处知晓事情因果后,立时进宫向皇帝请罪。
玄珩乃是他们太清观的丰源师伯所收的关门弟子,在奇门遁甲上的天资无人能及。
这么多年了,玄珩一向都是四处游历,极少出现在太清观中。
他身份地位虽高,但观中诸人与他实则是不大熟悉的。又怎会想到,这太清观的玄珩,就摇身一变成了欲要改朝换代的梅家四郎君,还是那神宫那传说中的左使呢?
玄元相信,丰源师伯当初收他为徒时,定然是不知梅家的谋算以及他们与神宫牵扯的。
他们太清观,作为天下玄门之首,作为这大周的护国宫观,定然也不会生出旁的心思。
可如今斯人已逝,一切种种都无从说起。
历代太清观观主一向得皇帝信任,与地位超然的国师无异。如今出了这般事,便是玄元,也只能放下身段向皇帝请罪。
皇帝看了看跪在下首的玄元,又看了看一旁的袁不吝,出口狠狠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