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
同样的话语一连几遍,纸鹤虽小,然而口出的话语声却是尺廓的嗓音,听起来难免有几分怪异。
贺令姜眉心一跳,伸手捏住了纸鹤,那声音终于止住。
涿州……
范阳便在涿州治下,涿州西北之处便是定州了。到了定州,那处就是镇北军的天下。
可广宁如今负伤遁逃,旁处不去,偏偏往涿州去,看来,那处应当还有神宫势力。
贺令姜眼中微眯,将纸鹤拢入了袖中,而后便打开房门,往裴攸的院中去。
见着是她,正在练剑的裴攸挽了个剑花收住剑势,将长剑收入鞘中。
“阿姮,可是有事?”
贺令姜瞧着他额头汗津津的模样,顺手将身旁架子上搭着的帕子递给他:“尺廓传信来了,广宁如今人在涿州。”
裴攸眼中含着笑意,接过帕子在额间沾了沾:“接下去便往涿州去了?”
贺令姜点点头:“范阳这处处理得差不多,余下的事情吩咐给范阳郡守来做便可。”
供词也好,物证也罢,他们已经派人禀给皇帝了。卢氏和杨氏,只需等三司处审定商议过,定下结论便是。
至于她,着实还没有耗在此处的道理。
裴攸了然,温声道:“好,我去安排。”
贺令姜挑眉:“你也要一同去?”
皇帝只派他查范阳卢氏杨氏还有镇北军中的事情,至于神宫之事,则多是贺令姜负责。
此时军中牵出了杨氏,贺令姜以为,他当会先去北境,借机彻查镇北军上下。
裴攸将帕子折了折,又随手搭在架子上:“神宫本就和北境安稳密切相关。涿州毗邻定州,它这处若有蹊跷,定州北境亦轻松不得。”
“军中之事,我已传了书信回去,自有我阿爷操心。至于北境周遭,则是需要你我协心戮力去肃清了。”
“好。”贺令姜凝眉想了想,“涿州之后,我得去趟荒人部落,你那处可有人手?”
“有暗桩在。”裴攸道,“自年前那一场动乱后,我们对荒人部落盯得甚紧,你若要去,到时我将人手与你便是。”
贺令姜微微点头。
在范阳待了十来日后,他们这一行人终于动身,往涿州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