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罗伽部十来日,外头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姚城县乃是姚州都督府的附郭县,距离姚州都督府,约莫百余里的距离。
一旦姚城县被拿下,南诏大军长驱直入,便可聚兵姚州城下。
她在邵阳之时,从崔述那处听闻,西南一带地势不稳。
但彼时,言语之间,不过是谈到了南诏的最南端与安南都护府的小摩擦罢了。
便是有战事起,众人也皆以为冲突会在安南都护府处爆发,毕竟安南都护府除了毗邻南诏,镇守西南之地外,更多的,是管治安南地带的蛮人。
如今,怎地却陡然一转,转到约莫千里之外的姚州去了?
要知晓,安南位于南诏的最南端,姚州却是在南诏毗邻大周国境的北端。
贺令姜愀然肃容,看向贺诗人:“这消息,四叔是从何处得来?”
她方才从罗伽部回转银生城时,路上所遇百姓,皆是面色安然,并无大战将起的模样,沿路也不曾听人提及此事。
“是从银生郡主那处偷听而来的。”贺诗人道。
自贺令姜离了城主府,他一人躲在院中无所事事,时常也会趁着夜色,在这城主府内避开众人溜达一圈。
较之武艺之外,轻功这门逃跑用的本事,他学得可谓不俗,又加之身上还带着银生郡主给的令牌,溜达起来,倒是无所顾忌。
南诏之地的人,或许是玩蛊的好手,可这轻功比起他来,还是差了不少。
除了城主所居之地守卫森严,他不敢贸然接近。
其他地方,却被他转得差不多了,竟也没有侍卫发现他。
前两日,贺诗人正好伏在少城主拓也的屋顶之上听墙角,过了不久,便见银生郡主竟然也过来。
“拓也,阿爹此行应大王之诏,要前去姚州。你可是也要跟着去?”
少城主拓也摇摇头:“阿爹此行,乃是带军打仗,不得不去。可银生城内大小事务,也不可无人主持。”
“阿爹说了,他此次前往姚州,便留我镇守银生,以免出现意外。”
这是阿爹对他的信任。
拓也瞥了面带愁色的银生郡主一眼:“阿爹不是让你同去吗?你为何这般模样?”
这几年,银生郡主凭着一手驭蛊御蛇之术,助阿爹轻松镇压了那些不服银生城的小部落。
因着立了不少功,阿爹才对她另眼相待,甚至为她求了银生郡主的封号。
这个封号,便是他的胞妹也未能得,却被她这个行事浪荡的野种得了去。
拓也掩去眼中的不屑,不愧是同她那个出身低微的阿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