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善蛊善咒,郡主对这些应该熟悉得很。”令姜移开她颈间的含光剑,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入鞘中。
“我们大周玄门,也有一种咒术,名唤缚魂咒。种此咒者,神魂皆被束缚,只要施咒者动动手指,便能叫中咒者从神魂深处痛不欲生。”
贺令姜走至她面前,冰凉的指尖,在她额间轻轻一点:“郡主中的,便是此咒。”
银生郡主只觉神魂之中,一股威压传来,不由浑身一颤。
她抬眸直视着近在迟尺的贺令姜,明明是平平无奇的脸,可其中的目光却叫与她对视者,动弹不得。
她掐了掐自己袖中的手,强行让自己头脑清晰些许,而后嘴巴一张:“你说的可是真的?”
在她说话间,一只细如牛毫的小飞虫,从她口中飘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朝着贺令姜颈间而去。
“自然是真的了。”
贺令姜轻轻一笑,似乎状若所觉。
而后才退后半步,指尖一动,手上结印圈了个小小的光球,向银生郡主面前送去:“正如这蛊虫一般,当真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银生郡主凝神看去,这才发现,那光球之中正笼着她那只细如牛毫的蛊虫。
只见那蛊虫轻飘飘地荡在光球之中,意图从里面熘出来,然而每次却在靠近光球边缘的时候,被挡了回去。
她这最后的杀手锏,竟也被她察觉了!
“郡主当真是好手段呢?”贺令姜眼角微弯,唇边尽是笑意,“若是一个不当心,我可便要差点交代在这里了!”
她眼中、言中尽是笑意,另一只手却微微勾画,而后在空中勐然一抓。
“啊!”
银生郡主不由惨叫出声,整个神魂都是被人那刀剑刮过一般,疼得她再也站不住,倒在地上抱作一团。
幸而那疼痛只是一瞬,贺令姜手上不再动作,那番入魂的疼痛,也逐渐澹去。
贺令姜微微俯身,垂眸看着滚做一团的银生郡主:“现下,郡主可相信了?”
银生郡主不由颓然下来,她这般手段,由不得自己不信。
她咬咬牙,撑着手臂坐直了身子:“你意欲为何?”
这群人先前只是要走,如今她遂了他们心意,却还是不成了?
“不为何。”贺令姜左右环视一周,“就是觉得这处城主府景致不错,突然想住上几日了。”
“郡主可乐意?”
银生郡主能怎么回?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乐意,自是乐意之至了。”
贺令姜满意地一笑,伸手将她扶起:“地上脏污,郡主还是莫要坐在地上了。”
银生郡主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来,满身的脏污也顾念不得,只是转头向着躺在地上哀嚎的护从喝道:“还不快些起来!”
“今日这些事都给我闭紧了嘴巴,不得泄与城主与世子知晓!”
她为了便宜行事,自己另辟了一处院落,专门用来安置那些外面带回来的男子。
这处院落,与城主府的主院隔得较远,因而这里虽然动作不小,但却还传不到主院去。
这些护从,又是素来跟在她身旁的,只要她下了死令,那蛊虫与银蛇皆被面前这人所拿的事,便不会传到父亲与兄长耳中去。
还清醒着的护从们忍痛爬起,诺诺应是,而后便相互搀扶着或抬着那些已然被敲晕过去护从,从院中退了出去。
“你想住在何处?”银生郡主问。
这处院落,如今遍地都是虫蛇尸首,怕是住不得了。
贺令姜当然没有住在此处,影响自己心情的爱好:“郡主看着安排便是,只要僻静些便好。”
这僻静的院落,她这里倒有好几处,银生郡主回头唤过自己的婢女:“你带着这些人,将西苑的那处院落收拾下,稍后客人便过去入住。”
婢女屈膝,便领着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