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与那两人打听了一些消息,这才返回原处,同其他人说了这事。
众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如今这般情况,倒叫人不知说什么是好。
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法子贺诗人救出来为好,免得他就此失了清白。
贺令姜吩咐道:“其他人先回客栈等消息,我与贺峥去将四郎主寻回。”
众人听命应是。
她与贺峥两人,便趁着夜色,偷偷潜入了城主府中。
城主府内的建筑装饰,也颇有南诏地方特色。
翠竹芭蕉的掩映下,是白壁灰瓦的精美庭院,其间更有一座座竹楼,坐落在其间。
天色已然渐晚,城主府内也逐渐安静下来,但有一处,却是灯火通明,有那身着南诏服饰的婢女时不时穿梭其间,奉上膳食衣物。
看来便是这处了。
贺令姜与贺峥互视一看,两人轻悄悄地跃身上了屋顶,掀开屋顶的瓦片,往里面去瞧。
屋子里亮堂堂的,贺诗人正静静坐在桌前,垂首不语。
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着南诏贵族服饰的年轻女子,看去应当不过双十年华,容貌妍丽中还带着几分大气,应是银生郡主无疑。
此时,她正支颐,微微歪头望着贺诗人:“郎君怎地不吃饭?可是怨我使了手段将你带回来?”
贺诗人却不肯吭声。
银生郡主皱眉:“自见到郎君后,就不曾听闻你开口说话。莫非你口不能言不成?”
贺诗人只垂着眼睛,也不搭腔。
对着南诏话,他能听懂些许,可要是说,那怕是开口就要露馅了,他还是默默做个哑巴吧。
“真不会说话?”银生郡主拧眉,而后满是遗憾地摇头,“那便有些可惜了……”
如此美人,若是不会说话,便少了许多与之交流的乐趣了。
听她这口气,似乎有些不满,贺诗人猛地抬头,比划着让她放自己离开。
银生郡主轻轻压下他的手,柔和一笑:“郎君莫要自惭形秽,我可不嫌你不会说话……”
“府中那些叽叽喳喳的,便已吵得人头疼了。如郎君这般容貌,却又安安静静不作妖的,倒是少见。”
“我看着你这张脸,心中便欢喜得紧,说不说话,倒是无妨了……”
贺诗人心中猛地一抖,忙不迭地抽回自己的手,紧紧护在自己身前。
银生轻笑一声,倒也不生气:“男女之事,讲得是个你情我愿。你也不用怕,我现下也不会对郎君做什么。”
她伸手勾了勾贺诗人的下巴,又在他拍掉自己的手前,及时收回了手:“你今日先好好休息吧,咱们来日方长……”
她笑得意味深长,贺诗人心中更是恶寒,奈何他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方才醒来,便听这银生郡主说了,先前只是给自己种了瞌睡昏迷的蛊虫,如今他同贺行身上的蛊虫,已经解了,便没旁的事了。
可他也听说,这西南地带的人,都擅长蛊毒。
特别是这南蛮的女子,特有一种“情蛊”,又唤作情花蛊。
这情蛊乃是她们用心血加蛊虫,炼制而成,每日以心血喂养,十年得一情蛊。
情蛊可以附在服饰上,也可以下在饭菜中。
凡是中了情蛊的男子,都会身不由己地被情所惑,即便已有心爱之人,也会义无反顾地移情于中蛊之人。
南蛮女子往往会将这种情蛊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借此保证情郎的一心一心,用心不移。
他可害怕,这女子一言不合,就给自己下了蛊。
因而从他醒来,便处处警惕着,不敢换洗衣物,更不敢擅用婢女送来的膳食。
银生郡主见他一脸戒备,也只笑了笑,招手示意婢女将膳食和换洗的衣物放下。
她站起身子,道:“我便先走了。你若是想通了,就自用些吃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