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名护卫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
郎君风姿绰约,走到何处,都备受小娘子们追捧,古时那掷果盈车用到郎君身上,也毫不夸张。
除了锦帕香囊,那给郎君送各种护身符、姻缘符的小娘子也不计其数。
郎君向来都是浅笑着婉拒罢了。
但是,如柳娘子这般,用“印堂发黑、血光之灾”为由头,来送东西的,倒是年初一吃酒饭,头一遭。
“怎么?你不信?”贺令姜挑眉。
这……叫他怎么说呢……
崔述苦笑不得,却还是摇了摇头:“怎会,柳娘子既如此说,我自然是相信的。”
他嘴上说是相信,但心中到底信了几分,却还是只有他自己知晓。
贺令姜面上却无笑意,只是肃容道:“在这等事上,我从不诓人。”
至于旁人信不信,那便由他们自己了。
说罢,她微微提起裙摆,便往马车上去,阿满见状,也连忙撑伞跟上。
崔述一愣。
贺诗人怕他不信,过后又将这东西随手丢了,还是提醒他道:“我家妹子,略微通晓几分玄术。崔郎君不妨先随身带着此物,也能以防万一。”
崔述微微挑眉,柳家娘子竟还通晓玄术吗?
“多谢柳郎君提点了,这护身符我会贴身带着的。”
他将那护身符收入怀中,而后又走到了贺令姜的马车前,朝着马车一礼:“述,多谢柳娘子挂念。”
“绿水青山,你我他日再见。”
贺令姜掀开车帘,看着车前的崔述,道:“不用谢我。”
她做事,可不是不求回报之人。
“若这护身符真能起到作用,崔郎君便应我一个要求,如何?”
贺氏早晚要去郢都,崔述科举之后怕是也要同他父亲一般,在郢都为官。
若有一日撞见,她要是想不出搪塞的理由,也可借此让他闭口不言,不再深究她假报身份一事。
崔述身后的护卫,又互相使了个神色,瞧,这柳娘子,还是要拐着弯儿接近咱们郎君呢。
听闻她的话,崔述不由一愣,而又展颜而笑,眼中笑意如同林间清泉,缓缓从人身上流淌而过。
“可。”
贺令姜瞥到他背后随从的神色,轻笑道:“崔郎君只管放心便是,我不会提什么非分的要求。”
“自然是放心娘子的。”
贺诗人此时已上了马车,贺令姜点头:“那便就此别过吧,有缘再见。”
说罢,她敲了敲车壁,马车便晃悠悠地向前驶去,行进这春风细雨之中,渐渐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