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恶趣味,壮汉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可这些东西,他是真向往啊。
他咽下口水,再也不顾什么大渝律法,重重点头道:“干了!”
……
夜深人静,转眼已过四更天,正是人们熟睡之际。
一人踩着另外一人的肩膀,一阵摇晃后,他一手扒上了墙头。
墙头上,沈黎洒满了碎瓷片,锋利无比。
壮汉本来就是双手借力,拉住整个身子,这一下,无数碎瓷片尽数嵌入他的双掌之中。
可他,不能叫。
只能龇牙咧嘴的甩动双手。
一块较大的瓷片被他撒落,砸在杨柳巷外的青石板上,瞬间爆发一道清脆的碎裂声。
屋内,沈黎猛然坐起,右手顺势摸进枕头下,抽出菜刀,随后双目深邃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了!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窗边,用菜刀尖划破窗棂儿上糊的白纸,细细的看向院子。
并没有什么情况。
他思索一番,穿好衣服,打开门,在院子厨房内细细搜索,也并未发现人影。
东方露出鱼肚白,一道晨曦穿透云彩,洒落在大地上。
等大门打开,他看到缝隙里满是青苔的青石板后,瞳孔一缩。
那上面,零零碎碎十多个碎瓷片,全是自家墙头的。
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天元赌坊的人,果真如自己料想一般,贪婪。
财不露白,在这贫民窟中,日子越久,怕是惦记自己的人就越多。
看来,是时候去找找房子了。
他虽然被人称作贱民,却不是贱民。
贱民是籍贯,而沈黎被称作的贱民,则是称呼。
贱民和平民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贱民多指前朝余孽,就像大渝开国皇帝,一路收复河山,但也难免遇到有些城池的百姓负隅顽抗,死不投降的,新朝稳定下来后,这类人,贬为贱民,一生之中,没有籍贯,没有身份证明,不能做生意,不能有田产,更不能读书,识字都不行,甚至这些贱民,连城都不让进。
这可比现代的黑户要悲催的多,而且贱民还是“世袭罔替”的,一代贱民,世世代代贱民,永世不得翻身。
但作为平民的沈黎不同,他的自由度就大了很多,他可以耕地,可以行商,甚至可以入仕,前提是他能学会八股文应试。
他可以在城中拥有自己的宅子,当然,有钱就行。
为了买房大计,他老老实实的在家,与林晴一同将红糖尽数提纯出来。
天元赌坊内,刘大有舒舒服服的躺在竹椅上,一旁的侍女剥好宛如珍珠的粽子,小心翼翼的在白糖上沾了一下,送到刘大有口中。
在他面前,两个壮汉灰头土脸的诉说事情经过,等说到雪花糖时,他们看着桌上晶莹剔透的雪花糖,不禁咽下口水。
刘大有有些得意的说道:“这是苏记牙行最新发明的雪花糖,粒粒晶莹饱满,味道柔和,简直人间美味。”
“大哥,这糖,多少钱一斤?”
“一斤?你能买得起一两算不错了。”
他看着面前的壮汉啐道:“一两就要十五两银子!”
沈黎要是知道这白糖价格,怕是要羡慕坏了。
他一斤白糖以四十两银子出售给苏记牙行,转眼苏记就以一百五十两银子一斤白糖卖了出去,而且还是供不应求。
这种利润,简直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