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色的污泥,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表面已经干了一层,看起来硬硬的微微发白。
“这是掉进草窝子里去了?”牧民家男主人走回来问沈魏风。
此地人把湿地叫草窝子,既准确又形象,沈魏风记得这说法,点点头。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救了上来,但他那腿一直泡在烂泥里,天这么冷,只怕会有冻伤。”沈魏风说着也迎风咳嗽起来,惊天动地的。
“哎,老马,他俩刚掉草窝子里去了。”牧民家的男主人向骑摩托车的那人喊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呦,那还能有命回来,不得了啊!”
“走,咱们带他俩先去镇上的卫生所看看冻伤。”男主人重新骑上老马的摩托车,扭头冲车里的沈魏风一挥手,意思是跟他走。
后面的路程顿时轻松了许多,天地间也仿佛因紧张散去而变窄了,寒风过处,荒草丝滑地波动着,空中的黑云也随之四下流转,月亮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孔。
沈魏风这时想起了鲁迅《故乡》里的名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
而这里的圆月相较之平原上的月又更圆更大了些,离人也更近,月亮里的波云诡谲清晰可辨。
念叨了一路要看星空和月色的人就在不远处了,沈魏风这时默默下了决心,不论之后的路上多忙多艰难,他的小晚的这点心愿一定要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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