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结束了这场半是温情半是事情同时还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细节的对话后,苏筱晚和沈魏风一起直忙到午夜才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回了房间休息。
老张和姜伟已经睡熟,沈魏风安顿苏筱晚躺下后,自己才熄灯休息,不过夜里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旁边那张床上苏筱晚在辗转反侧,他两次准备起身,可苏筱晚都假意熟睡,这让他也不好去执意叫醒,便只能是揣着担心入睡,结果一大早就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却发现大家今天都起得异常得早,老张已经出去了,姜伟正在整理床铺,苏筱晚则坐在床边在记她的工作日记。
看到沈魏风翻身醒来,苏筱晚立刻合上了日记本,整个人和昨晚换了一个人似的,精神极好地跟他道早安。
这是苏筱晚的生活习惯,沈魏风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姜伟听着别扭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人大清早还没整理好思绪,老张从外面走了进来。cascoo.net
“都起了,店老板说早饭做好了,问咱们是不是接着住,沈队,你看这个夏银村到底还需不需要再去一趟?”老张边说边放下牙缸和毛巾,浑身一股清冽的薄荷味儿。
“去,工作得做实,不过今天还是得先到这里的文物办公室碰碰运气。”
这天,沈魏风不再像昨天那样要留人守住大后方看管东西了,他带着老张和姜伟不麻烦地把金贵的物品都重新装车,四人一起再度驾车驶向夏银村东边靠近大路口的那座小院子:昌运县文物办公室。
后来他们对这天的行动评价是:中了“大奖”。
当然对这些记录最为详细的还是苏筱晚的工作日记:
我们今天的运气不是一般地好,原本以为还要扑空,没想到在辗转了一天之后我们竟然真见到了这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魏风告诉我,他也是这里的负责人。
这位负责人个头不高,外表看起来和此地的村民并无二致,他从院里迎出来的时候我差点儿以为又是昨天那个老农,但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不是。
魏风低声告诉我,这才是考古一线工作者应有的样子。
我深以为是。
据他说,他今天是因为临时有事才过来的,我们到
。之前他本来已经准备收拾一下要回去了,幸亏被我们及时撞到。
魏风不爱跟人寒暄,简单介绍之后就向这位负责人说明了我们的来意。
这位负责人十分热情地答应帮我们解决一些实际的困难。
第一步就是把锁在隔壁小房间里的一部分小件文物拿给我们做参考。
我们在这个灯光略显昏暗的房间里看到几件铜器和一些类似动物的骨骼。cascoo.net
铜器能保留下来固然不易,但骨骼能不被丢弃真的是十分难得。
拍照和测量是不可缺少的,我还用大开本的绘图本还做了等比例实物速写,标注了关键数据和数值。
铜器里面有铜泡和铜耳饰,锈迹不密,形制尚好,无缺口,与冯村出土的同款内容高度相似,我觉得唯一的未知是文化时期的分期问题,魏风也同意我的观点。
因此,我们更需要到这几件文物出土地做进一步的试掘,来佐证我们的判断,或者至少能收集到足够多的物证带回去做化验分析和数据比对。
关于这件事,这位负责人也没有推拒,带着我们绕了一条经过这个村,但路程更短住户更少的小路到达了昨天的那块荒地上,并指着地上的一处早已朽烂的短木桩告诉我们,那些刚才看过的铜器和骨骼都出自这个位置。
在征得这位负责人的同意之后,老张和姜伟就开始了点状试掘工作,他们工作的第一个位置自然是那些铜器的出土位置,而我和魏风又在这一片荒地上前后分析和划定了六处需要发掘的点。
刚开始工作时时间尚早,寒风凛冽,天边的太阳不过是个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