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多次的业务上的会相比这晚的会绝对算开得风平浪静的,虽然结论还没统一,可老吴那样的语气已经算是投降一半了,下剩的就是再花些时间在探方里寻找寻找证据,等到大家和老吴都找得没有了心气儿,外出考察的必要性就不言自明了,确实完全不需要红着脖子吵来吵去。
当然了,这些原本也不是沈魏风放在心里的事情,他的脾气是如果他要做这件事,任谁都拦不住,天皇老子也不行,何况老吴!
真的在他心里难以放下的还是队里的安全和苏筱晚,这些都是超出他可控范围的,像考古这个工作似的,需要一些运气,而且还不能不投入努力。
会一散,老吴和宋轶就一起起身打了个招呼回去了,宋轶临走前还特意上楼去老吴房间借了第二天要用的工具,倒是苏筱晚坐在办公室里迟迟没有离开。
“怎么?有话想说?”沈魏风坐在旁边,动手给她剥着橘子,剥好一个递给她。
苏筱晚接过橘子,若有所思道:“不是老吴不相信这幅地图,我也不能完全相信。”
沈魏风一听这话,立刻精神了几倍:“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父亲回国做考察这件事连我母亲都不知道,可以前不管他要去这世界哪个地方他都会告诉我母亲,不让她担心,还有最后那一次外出他也没告诉我们去哪里,然后他就再也没回来。在知道一切真相之前,我什么都无法相信。”苏筱晚说得很平静,一点不伤感,也不激动。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也许有些科考活动本身是涉密的,告诉家人只会增加她们的担忧和危险。”沈魏风倒是能十分理解当年苏长风的难处。
“也许吧,可虽然这份地图上的笔迹确实和我父亲的笔迹如出一辙,但这上面没有他的名字,也没有他的印章,单靠笔迹是不能说服我的。”苏筱晚摇摇头,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是的,这和去年你师兄带来的那张地图确实有些不一样,不过这是你二伯特意交给我的,当时他已经生命垂危,我想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应该不至于再去骗人吧。”沈魏风边说边起身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把地图卷起收好。
苏筱晚点点头:“我二伯也走了
。,想想我父亲回家时的样子就像,就像在昨天,怎么,怎么转眼之间,人就都不在了……”说着,苏筱晚的声音就有些变了,沈魏风心里一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工作结束后能把这幅图还给我吗?我想带它回英国,去看看我母亲。”
“它本来就属于你,不必请求。”沈魏风感到心情有点沉重,他不想看到苏筱晚这样凄婉的样子,仿佛在他心上剜了一刀似的。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等苏筱晚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眼里在一瞬间写满了更深重的哀求,沈魏风顿时感到一股压力。
“那我真的恳求你一件事吧。”
“什么事?”沈魏风盯着她的双眼,真想提前知道一切。
可能是感知到了沈魏风的紧张,苏筱晚原本有些哀伤的表情倒淡了下去,她露出一种平和地,淡漠地,同事们之间的那种礼貌性的微笑,眼中褪去了哀求的神色,平添了更多的从容和底气,尽管沈魏风根本不知道这份底气来自何方。ωωw.cascoo.net
只觉得苏筱晚这突然的客气疏远地令人胆寒。
钱是人的身外之物,可情却是女人的贴身之物,没有了情的女人便是一副美丽而冰冷的躯壳。
“我想这是个实际的困难,只有你能解决。”苏筱晚的语气里冷静地没有一丝温度。
“你说。”沈魏风心里不舒服,但表面上还是沉稳的。
“是肖华的事情。”苏筱晚稍微停了停才又开了口:“我认为他今天上午犯的错是很多人都可能遇到的问题,虽然确实有陶器碎片被破坏了,增加了修复的难度,但是这批陶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