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面对甘屠户的漫天要价显然十分恼火,但是郭二在旁边他又不能露怯,也不能骨气的扭头说走就走,老爷还在家等着要鹿开宴。
“行行行,到时候你到周家来拿钱。”周员外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甘屠户说,“你堂堂周员外家的管家,出来买东西,身上没带钱吗?”
“我没带那么多钱,一头鹿顶天了卖一百六八,哪知道你开口就要二百五,没见过你这漫天要价的。”周管家说。
“那好,我随你去周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锤子买卖,我也不跑第二趟。”甘屠户说,这周管家看着眼斜嘴刁,他现在说的好好的,鹿给他了,再去要尾款肯定不容易,他既然开口要二百五十两,那就一定要二百五十两。
“我们周家那么大的家业在这,还怕赖掉你这一点小钱吗?”周管家吹胡子瞪眼。
“这鹿也不是经常能打,何况这鹿大,鹿皮也是完整的,我原本想拖到县城去,只卖骨肉血,鹿角和鹿皮都准备自己收着。”甘屠户说,“因着你来,这地界谁都要给周员外几分面子,我卖给你,大家做个爽快生意,今日还要过节,偏偏你要墨迹。”
周管家面色不虞,郭管家适时的开口,“大管家,你快些拿主意吧,老爷在家还等着呢。”
“你要去便去,快些走,耽误了我家老爷的事,看你怎么赔。”周管家说。
甘屠户扛起鹿和他走,周家其实有马车的,但是周管家不让甘屠户上马车,要他扛着鹿在马车后面走,还得走快点,别掉队,郭管家往后看一眼,“这不合适吧,他也是个老人家,走慢了耽误了老爷的事怎么办?”
“那是他耽误了老爷的事,又不是我耽误的。”周管家说。“你那么帮着他说话,怎么,他是你爹啊。”
郭管家瞪了眼,扔了句不知所谓,下了马车没跟他一块,马车里还有人,正是里正,是他领着周管家到甘家去的。
“这人什么来头,我真是许久没见过他这样的人,就像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周管家问,他特意支开郭二就是为了和里正说话,想他周员外府上的大管家,在江阳地界上走到哪都没受过这个气。
“不是什么厉害来头,外地来的,来了有二十来年了,买的田地正好在咱们村,所以落户在咱们这,是个屠户,只两个儿子。”里正说,“谁叫咱们员外心好,村里容得下外人,让他们在此安家立业。”
“原来是屠户,难怪。”周管家说,“既然是外来户,没有根基,怎么气焰还这般嚣张?你这个里正就这么看着?”
“甘屠户说话是不太好听,之前也得罪了村里人,我原本想告诫他一二,没想到他反而威胁上我了。”里正说。
“他威胁你什么?”周管家问。
“他说,他家孙子跟家里大少爷上得一个书院,白鹤书院。”里正说。
“这有什么好威胁的?白鹤书院那么多人,大少爷还能个个都认识。再说了,大少爷去白鹤书院是读书的,就是结交好友,那也都是有身份有排面的人,怎么会跟一个屠户的孙子有牵扯。”周管家说,“往常看你也算像样,怎么被这么蹩脚的理由给唬住了。”
“想办法给他个教训,不然还真的以为咱们怕了他。”周管家说。
“好嘞。”里正说,他正有意思,如今得了周管家的指示,日后闹出来也有人担着。
到了路口,里正下马车,让郭二和甘屠户上马车,甘屠户不能进马车里面,和车夫坐一块,那鹿依旧驮在他肩上,半路上遇到回来的甘博理,甘博理让到一边让马车先走,看到车辕上坐着的阿翁瞪大了眼睛,还没开口,甘屠户就冲他摇头,让他别说话。
甘博理目送他走后,急匆匆的回家,这是怎么回事?阿翁怎么驼着那么个大东西,为什么不放下啊。
回到一半他又掉头,跟着马车去,马车接了